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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珏的心臟,像是被潑了一瓶陳醋。
酸意徹底麻痺了他。
他扯了一個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的表情。
僵硬的嘴角垂著,又猛然往上揚。
“那……那應該挺不錯的,難得你碰上個喜歡的人。”
“嗯,我也覺得。”
柳樂人看了看手錶,“時間不早了,再不趕緊過去,等會兒就來不及了。”
“行,”紀珏抬起頭,走下臺階,路過看到一家小賣部,突然說道:“你先走,我去買瓶水,你要喝什麼?”
“不喝了。”
“那我就買自己的了。”
“好。”
這節課,紀珏終究是遲了。
他灰溜溜的從階梯教室的後門進去,坐在最後一排。
柳樂人聽到動靜,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對方下巴上還滴著未乾的水,額前的頭髮也是溼潤的。
他看了一會兒,回過身繼續盯著黑板。
但是筆尖停留在紙上,遲遲沒有落下一筆。
之前,他對任何人都不鹹不淡的,自然也分不清感情上的事。
紀珏對他的親暱行為,他只當是朋友感情好的象徵。
但是,蘇時硯用行動向他詮釋了什麼是愛情。
更讓他知道男生和男生也能相愛。
所以,他不得不把朋友和男朋友這種關係分開。
而分開之後,再去看紀珏對他的所作所為,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不能任由對方將過多的感情放在他的身上。
只能用這種方式。
或許是他這樣做,太突然了,紀珏一時接受不了。
連續好幾天,對方都躲著他。
連筆記都是託人給他的。
他不知道紀珏還會不會和他做朋友,索性也就獨來獨往了。
這天,他在圖書館借了兩本書。
剛坐下來,準備將之前不懂的課程查清楚,就看見周薇薇在他面前坐下來。
即使最後,他選擇和周薇薇合作。
但是他依舊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
他低頭,不緊不慢的說道:“周小姐現在應該忙的腳不沾地才對,怎麼有時間來找我?”
周薇薇畫著淡妝,扎著丸子頭。
上身是一件長款毛衣,外面套著一件駝色大衣,介於成熟與稚嫩之間。
她的出現,幾乎都是焦點。
蘇時硯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周薇薇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推到柳樂人的面前,“當初我爸答應過你,只要你塑身成功,條件儘管提,雖然他進了監獄,再過一個月就要槍決了,但是我做為她的女兒,得替他完成他的承諾。”
柳樂人伸手拿起支票,放在眼前。
他一點都不意外這個結果。
蘇時硯因為這場法事,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沈家自然將這個仇都算在周海生的頭上。
肯定拿著有利的證據,趁周海生虛弱的時候,要他的命。
雖然他和虞岑費盡千辛萬苦,才使這場法事成功。
不止十二魂,還有梅海的性命威脅。
但是,讓周海生經歷了希望,再經歷絕望,也算是對他的酷刑。
他提起筆,在支票上寫了100萬,然後,推了回去。
周薇薇沒動,在她這個方向,能將上面的數字看得一清二楚。
她挑了挑眉,“學弟,你似乎不瞭解我爸在連城的地位,他的一條命,可不止這些。”
周薇薇身體前傾,靠近柳樂人,壓低聲音說道:“不管是他活著,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