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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熱鬧了。”沈故淵輕笑:“李祉霄可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但鍾無神也不是個軟柿子。”
“李大學士和鍾無神,當著幼帝的面直接打起來了!”趙飲馬豪邁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奉皇命,把他們兩個都關進了天牢,想著反正出來了,正好來報個信。”
“那可不!”趙飲馬忍不住比劃:“李大人一玉牌下去,給鍾大人頭上砸出這麼大個窟窿!這麼大!鍾大人也不是好惹的,當即還手,把李大人推得撞在了石柱上,半晌沒回過神。幼帝當場就嚇哭了,孝親王震怒,直接將這兩人一起關了,大夫都沒讓請。”
池魚一驚,立馬跳下軟榻:“誰跟誰打起來了?”
池魚咋舌:“皇帝面前都敢打架?”
“三王爺!”外頭有人喊了一聲,沈故淵抬頭,就見趙飲馬穿著一身鎧甲衝了進來,臉上興奮又擔憂:“宮裡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不止打,還罵呢。”趙飲馬瞪眼道:“李大人說已經同內閣中人一起寫了奏摺要彈劾三司使貪汙,鍾大人反口就罵他直娘賊,氣得李大人當朝就指認他貪汙秋收國庫之糧食銀兩,說要查不出來,他自願革職!”
沈故淵眼神暗了暗,盯著手裡的摺子不吭聲。
池魚拍了拍手,基本能想象到此話一出,旁邊沈棄淮的表情。
要是以前,她定然會很乖地坐在他懷裡,像只貓一樣暖暖和和地偎著他,然而現在……大抵是有了覺悟,不親近他了。
本來還想和稀泥,現在這兩個人他只能擇其一了,不能兩全。這對於沈棄淮來說,無疑是個噩耗。
屋子裡炭火小了,池魚跑過去加了炭,又把湯婆子塞進他手裡,然後拍拍手,很是放心地跑去軟榻上坐下。
“李大人肯定不用革職。”沈故淵淡淡地道:“他能查出來的。”
“隨你。”沈故淵神色緩了緩,撇嘴道:“反正外頭的人指指點點的又不是我。”
“為什麼?”池魚和趙飲馬齊齊問。
池魚嘿嘿笑著在他旁邊坐下來:“而且啊,我和小侯爺交流還不夠多,師父要是貿然說媒,也挺唐突的。眼下正是朝中鬧騰的關鍵時刻,不如就再等幾個月,反正我也不著急。”
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們一眼,沈故淵薄唇一翻,吐出四個字:“見風使舵。”
手指微微一僵,又繼續翻著奏摺,沈故淵點頭:“可以。”
沈棄淮年紀輕輕就能在官場裡混得如魚得水,那是有他自己的本事在的。見風使舵這一招屬於基本功,他自然用得爐火純青。
“五天的時間,納吉問禮都來不及,所以和小侯爺的婚事……”池魚笑了笑:“從長計議吧?”
如今的形勢,李祉霄他拉攏了一半,鍾無神是他的舊部,一個生龍活虎,一個危機重重。聰明如沈棄淮,不用想都知道應該站在誰那一邊。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要做得好,不然就容易翻船。
看她一眼,沈故淵抿唇:“那又怎麼了?”
“內閣的摺子已經遞上去了。”大牢裡,沈棄淮站在鍾無神面前,很是頭疼地道:“本王也不知道李祉霄為什麼這般針對你,非咬死了你不放,但本王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一定撈你出去,替你脫罪。”
池魚練完琴回來,已經恢復了正常,看見沈故淵,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跑過去笑嘻嘻地道:“師父,我剛才聽外頭的人說,悲憫王府大婚,就安排在這個月末,算算日子,只有五天了!”
“王爺。”鍾無神很擔憂:“看李祉霄那態度,這罪,臣恐怕不是那麼輕易能脫的。”
深深地看他一眼,鄭嬤嬤搖搖頭,轉身出去準備。
“那怎麼辦?”沈棄淮反過來問他。
不耐煩地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