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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停了,紅燭燃盡了最後一寸。
翌日。
一大早,便有僕婦婢女魚貫進來,端著銀盆和嶄新的頭面,替這位新婦梳洗打扮。
一番梳洗後,宋旎歡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烏黑的長髮都盤了起來,得體的絨花簪在側面的髮髻上,一絲不苟,高貴溫婉。
梳婦人頭,是閨閣女子成熟的象徵。
果然,僕婦問:“少夫人昨夜歇息的可好?”
“還好。”她笑了笑。
僕婦知道新婦面子薄,乾脆自己進內室去找,雕花床已收拾妥當,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那方雪白的帕子規整地擺在床榻邊的方几上,動都不曾動過。
僕婦驚訝道:“這、這是怎麼……”
宋旎歡的視線極快地掠過那元帕,實在不知該說什麼,還是墨蘭解釋說:“劉嬤嬤,昨夜公子沒有在此留宿。”
劉嬤嬤雖然驚訝,但轉念一想,興許是昨夜公子疲累,又或許是兩個年輕人面子薄,沒有行大禮也能理解,便什麼都沒說取了元帕走了。
接下來一連幾日,宋旎歡都沒有見過謝雲霽。
問就是去宮裡當值了或者在翰林院修史。
起初她沒當回事,畢竟他才除服回去當值,必定要忙一陣子的。
忙是忙,晚上總歸要回來的,難道每次回來都晚到不想打擾她麼?
又是一日日落之時,宋旎歡在府中漫步,走累了歇在一處角亭,看細碎的雪落在青石板上轉瞬又消失不見,竟看得痴了。
她不知是哪裡讓謝雲霽不悅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他為何娶了她又這樣冷落她?
流風院很大,沒有他,寂寥又寒冷。
跟在宋旎歡身邊的是姜家送過來的兩個陪嫁丫鬟,原先的名字不用了,新取了雅名,喚為“采薇”、“菡萏”。
采薇似乎是瞧出了她的心事,道:“少夫人,咱們這都幾日沒見過公子了?”
姜夫人遣她們兩個過來原還有另一層意思,那便是命她們兩個在姜瑤有孕或失寵時,能幫她固寵。
這在大宅院裡再常見不過,爺們左右要寵幸別人,不如將這機會留給自己人。
眼瞅著來謝府都十幾日了,一面都沒見過那位公子,采薇不由得有些著急,“墨蘭和玲瓏姐姐都是伺候在公子身邊許久的,她們說的話夫人不可全信。要我說,這就是公子故意冷落您呢,您想想,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公子?”
正說著,角亭外的連廊恰巧傳來下人們的議論聲。
“少夫人真可憐,大公子在新婚之夜把她一個人晾在那,這都幾日了,公子連新房的門都沒踏過。”
“那可憐什麼,她本來就是上趕著非要嫁過來,這嫁過來就行了,怎麼還貪求上了?本就是看上謝府的門楣,現在算是求仁得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