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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伸了伸手,江平野狀似無所謂地詢問:「想吃這個?」
嚼著土豆的繆倉抿著舌尖,兩分鐘後,搖了搖頭,再塞進兩口米飯後,他的筷子在餐盒空曠的一側劃了兩下,是個很不明顯的小動作。
被巧克力苦的發齁的江平野皺著眉輕咳了兩聲,熟練的用叉子拉過對面的餐盒。
又多吃了兩口,有進步。
嚥下牛肉中和喉間的苦味,他對這個誘食方法很是滿意。
平時應該立刻拒絕的繆倉卻猶豫了兩分鐘,猶豫就是想吃,想吃就是遲早會吃,遲早會吃,那不就是早晚會胖。
「走吧。」
江平野滿意地扒拉完餐盒邊的一條剩飯,又拿出一小包薯片,邊仰頭倒進嘴裡咔嚓咔嚓吃著,邊拽住了繆倉衣袖一角。
不到半米的距離,薯片的土豆味道混雜著青檸味兒,繆倉聞得一清二楚。
雖然江平野向來喜歡在飯後吃零食,但今天,吃得莫名對他胃口……輕輕吞嚥了下,繆倉承認,自己有點兒饞了。
他往外走了半步,想稍微遠離一些,還沒來得及跨步,就被江平野拽住了。
「怎麼又跑,」江平野吃完一包薯片,向前努了下嘴角,「看到那桌人沒,上次找你的那個兔子團夥,離他們遠點兒。」
繆倉不以為意,他連上次找他的人的臉都記不清了。
聞著薯片味道出了餐廳,他看向江平野行動間被小本子擠出的薯片包裝一角,伸指往回戳了一下。
口袋裡鼓鼓囊囊裝了許多的江平野並沒有察覺,引誘完繆斯的他,正在腦中梳理著打算在下午的小組治療中添的那把火。
跟吃著相同的食物吸引繆倉的注意力一樣,一個相似的故事,也能誘著繆倉答應一個請求。
十幾個人的治療小組,別人或多或少都說過一些自己的故事,只有江平野和繆倉,一個是的確沒什麼故事可說,一個是完全不能說,而且恐怕能說了也不願意說。
治療師已經習慣了兩人的格格不入,但還是按慣例問到了江平野。
意料之外的,江平野清了清嗓子,放下了搭在繆倉椅背上的胳膊坐正了身子,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聽了一個多月了,我也講講我自己吧。」
江平野擰眉做沉思狀,表情和坐姿,都像是一個經過治療後終於卸下心防,願意表露自己的講述者。
繆倉想到上次對方主動提出的插隊心理治療,忽然覺得也許他並不像表面上那樣沒心沒肺,側過身認真聽著。
「我其實有個哥哥,他這個人吧,就比我大兩歲,但就因為這兩歲,他處處都要壓著我,有時候體育課,還要喊著他的同學一起過來找我。」
「名義上是友好籃球交流,實際上就是對對碰大賽,每次我都要被他撞到地上好幾次,跟我爸媽告狀也不管用……」
故事講的真假參半,哥哥是真的,但大了不止兩歲,對對碰大賽是真的,但實際情況的確是友好交流籃球技術。
「我從小被他壓迫,說也不能說,在父母面前還要偽裝出歡樂和諧的樣子,所以後來我選擇了畫畫,畫畫,能讓我表達出心裡憋悶的情緒……」
繆倉不自覺攥緊了手指,原本直直看向江平野的視線微垂,耷拉著眼皮聽著這些相似的經歷。
耳朵裡的聲音低沉,像是壓抑了許久,他想,江平野果然並不是無緣無故地親近自己。
相比於之前的繆斯論,繆倉更相信江平野是察覺到了自己身上跟他的相似點,卻又不想直接點出自己的傷心事 ,所以才……
「不過我都放下了,」江平野笑著恢復了原先的坐姿,手臂重又搭上了繆倉的椅背,「我現在已經有了別的追求,只看當下,不憶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