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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顯露。
他自然知道她說的協議是指什麼,嗓子眼箍得厲害,他伸手去摸領結,卻撈了一手空。
這才想到自己為了投其所好穿的是毛衣。
他往後靠,脊骨貼著椅背,忍住鬱悶的情緒:“不籤。”
“不籤?”央儀愣了下,“我是說婚前協議。”
孟鶴鳴起身,在餐桌旁踱了兩步:“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她忽然頓住,“你不怕我分你家產?”
他瞥過來,眸光冷肅:“在這個孟家,值錢的是我。”
眼見氣氛倏地焦灼。
央儀軟下聲:“那我到時候能把你分走一半嗎?”
“……”
那股鬱結在胸口的氣突然就散了。
男人停下煩躁的步伐,看著她漂亮又安靜的面龐,好像只有她有這個本事,仗著自己在他心裡越來越高的分量,操縱他的情緒,支配他的五感。
他大步過去,俯身,用力咬住她的下唇。察覺到牙齒陷入柔軟,又不捨得地放鬆了力氣,最後化為一句假裝兇狠的警告:“下次再胡說,試試。”
這件事並沒有輕飄飄地過去。
他不打算立婚前協議實在是匪夷所思。
別說孟家了,隨便來個豪門嫁娶,婚前協議都是最基礎的。感情好的時候蜜裡調油,一旦生變,誰都說不好會怎樣。
倒不是她真的對他的產業感興趣,而是這種對她不設防的態度本身,太讓人驚訝了。
去試紗的路上央儀找著機會又問了一次。
“你說不籤那個……你們家都知道嗎?”
孟鶴鳴要被她氣笑,反問:“孟家誰管事?”
“萬一——”
“沒有萬一。”
“……”
“那假如?”
“也沒有假如。”
央儀嘆氣:“孟鶴鳴,你怎麼突然不講道理了。”
“到底是誰在不講道理?”他冷冷地問。
“好的,是我。”央儀乖巧坐正。
這次是真不打算再問了。
反正……他做的事總有他的道理。
央儀這麼想定,便把事情拋到腦後,總之她也未曾吃虧。
當然了,過於平等帶來的喜悅在心裡綻放,即便兩腿打軟,她依然對接下來試婚紗的環節憧憬滿滿。
今天恰好聖誕,路上車很多。
試紗的地點選在了孟宅他們住的那一棟。
一路進來都是聖誕的裝扮,三米多高的聖誕樹就那麼矗立在門廳下,張燈結綵。樹下禮物盒小山似的堆了起來,管家正帶著一群傭人前倨後恭地迎接。
房子裡暖氣足,更何況榕城本沒有那麼冷,央儀下車時還是被年過三十的孟先生勒令穿上了大衣。
他毫不避諱旁人眼光,就這麼親自迎她下車,隨後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穿過鮮花簇擁的苗圃。
管家上前來問,是否現在要試?
孟鶴鳴側頭看他,儼然要她拿主意的樣子。
“當然現在了。”央儀藉此機會哄了哄一路都有小情緒的男人,捋毛似的撫慰,“一點都等不了。”
婚禮
二月初八來得很快。
但在某些人眼裡幾乎是望穿秋水。
從前幾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