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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吧?”方尖兒心直口快。
路周卻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
他不確定那一聲踩斷是否有意。是否是不同意他搭順風車的證明。
說不清為什麼,很想得到一個確切答案。
央儀被看得不自在起來,只是將領子拉得更高,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那截枯枝。
她的心思更多在其他地方。
因為老話說不走回頭路,下山時村人選了另一條背陰的路。這條路偶有爽意山風,但叢雜更甚。
好幾個地方的莽荒藤蔓都沒過小腿那麼高。
央儀走得冷汗淋漓,內心掙扎許久,用虛弱的語氣問:“你們這個山裡……”
路周洗耳恭聽:“嗯?”
“……會不會有蛇?”
剛才一直沒機會提,驟然瞥見那截枯枝,央儀就不可控制地聯想到了她更怕的東西。
此刻每一聲踩在草裡的窸窣都讓她頭皮發麻。
嘴唇在豎領下逐漸發白,尤其是在聽到路周發出的“有”字後。
恐懼如果能分級,那對於央儀來說,怕高只是普通級,怕肉乎乎蠕動的蟲是尖叫級,怕滑膩冰涼觸感的蛇是靈魂撕裂級——大概是看到中學生物書上的圖片就渾身冷汗,連那個漢字都儘可能不想用手碰到的程度。
幾步之後,央儀放棄掙扎。
顧不上方尖兒做何思,她伸出顫抖的五個手指對著路周:“可以……揹我下山嗎,這個數。”
“……”
月夜
大山的子民樸實無華。
央儀自覺無理的請求並沒有被一秒駁回。
野草在驟然安靜的氛圍裡沙沙搖曳。
好,他已經給自己留了足夠的面子了。
央儀接受命運,小腿肚打著顫說:“沒關係,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上來吧。”
路周雙手撐在膝上,已經是下蹲的姿勢。見她愣在原地久久不動,他朝自己身後微抬下巴示意:“上嗎?”
上上上。
當然要上。
央儀長吁一口氣,一顆心安然落到胸腔實處。
雙腿離地的感覺真好。
男生的背比她想象中要寬闊許多,她糾結數秒,將手一左一右搭在他肩胛處。
掌下是年輕的肌肉,隨著走動時而蓬勃時而堅硬。
心思不在害怕上,便有了更多旖旎空間。
央儀儘量不去想手下的觸感,更不去想腿側夾著的勁瘦腰身。
她一本正經地盯著腳下的路。
男生的黑髮就在鼻尖,時不時扎她一下,是與女生長髮截然不同的硬朗觸感,也與孟鶴鳴用髮膠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不一樣,是很天然、又純粹的草木氣息。
跟在身側的方尖兒趁人不備,偷偷做了個顯擺肱二頭肌的pose。
這麼淺顯的肢體語言,央儀瞬間領會。
——哎喲,肌肉不錯噢。很有力量噢。
確實。
走了一長段路,他甚至連往上踮她一下的洩力動作都沒有。坡度層次不齊的下山路,他走得安安穩穩,如履平地。
如果不是卡在她腿下的小臂肌肉在不斷繃緊,連央儀都不會注意到他在吃力。
而他和方尖兒講話時,喘氣都並未多一下。
“我從初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