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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戰爭,想起了大漠,我越發沉默,達姆奶奶、西落弟弟和索思納大叔的身影彷彿鬼魅一般揮之不去。
他們都不是壞人,只是遵循著祖先的方式生活而已。
搖搖頭,想把這一切甩到腦後,我狠狠地吻住一凡,彷彿這樣就可以忘掉不快的一切。
這個性子淡淡的傢伙,再次相聚,居然一點兒都不激動!該罰!
“推到他”、“推到他”、“蠟燭、皮鞭和高跟鞋”,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叫囂;
我彷彿看到了一凡像小兔子一樣任人宰割的眼神。
然而下一個瞬間,我卻被他制住了動作,橫抱在膝上:
“如花,別這樣,其實我也很想,可能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想……想你好多天了”他
的手指劃過我手臂上的面板,有一種異樣的觸感。
“如花,我知道你心裡有事,不要帶著情緒這樣……好嗎?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在襄北的故事,在大漠的故事,還有你心裡的故事,無論多長,我都想聽……”
溫柔的聲音,我彷彿受到了蠱惑,回憶起來,
講到了可憐的公主,講到了我方軍容參差,講到了索思納大叔其實是個不壞的人,講到了達姆奶奶對漢人根深蒂固的厭惡,講到了西落和妞妞,
甚至談起了那場荒唐的求婚,很滿意地發現一凡死死握著我的手,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狡黠的女人小小的虛榮哦。
我還講到了戰爭與戰後的安置,這個他應該早就得到情報了吧。更重要的是,我談到了自己的擔憂和夢想,還有作為一個承擔大任的普通人,那種發自骨髓的無力感。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什麼都沒有做,卻覺得渾身舒暢。
原來任何的不決與不快,如果有一個人分擔,痛苦就減少了一半。
可是,一凡自己的痛苦,到底來自什麼?為什麼不願意與我分享?
也許可以在右相的報告中找到答案,但是隻要他不肯說,我就不願意知道。
是我想得太多了,一個成功的君主,應該只是個點睛的人。
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做了還不會觸犯特定利益集團的事情就更少了。
但是,我至少讓兩件事情開了個頭:
1、開設工院太學,規定今後錄取工部官員,必須全部畢業於此學。天下學子除了考科舉之外,還能夠考工學為官,透過這種方式提高對工程,尤其是軍事技術的重視。其他各部官員沒有反彈,因為科舉和推薦取士的人數不變;工部官員也很高興,因為大部分人都接到了工學聘書,承擔教學任務,享受額外津貼。工學目前集中於軍事、水利等大型專案,但今後會漸漸向民用靠攏,政府只能透過資金和政策優惠來給予支援。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科技進步制度能夠完善和穩定下來。
2、自從同時有了工學和策論的科舉之後,新晉官員數量上升,必須促進退出機制,於是將致仕的年齡從七十改為六十五。同時妨宋制,致仕後,例晉一級,因為官員的養老金與品級有關,這等於是稍稍增加養老金,降低退休年齡,鼓勵官員退休。大家不要怪政府總是給官僚優厚的待遇,實在是任何政策的推行都需要付出代價。心裡一直有一個夢想,希望有一天,這種養老制度能夠推廣到國家的每一個角度,並且越來越優厚,使每個人都獲得真正的自由,使每個中國人都稱為羨慕的焦點。
3、牽一髮而動全身,以上兩件大事,都需要花錢,我總算有點了解為什麼嘉慶饒不了和紳。皇帝ms是天下最大的財主,其實反而是最沒錢花的人。除了減少步兵人數,減少軍餉開支之外,我有點想對耿氏動手了。不著急,慢慢來……那時,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算計耿氏的時候,耿氏也打算向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