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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開啟隔離室外面的雷射閥門,鐖-3光線立刻充滿了隔離室。
透過玻璃窗帶,米婭看見裡頭白光刺目。
她緊張地握了握拳頭,開門走進一片光明之中。
三分鐘後,米婭奪門而出。
夜晚的「大榴槤」黑暗空曠,只有那間隔離室,以及廁所,還亮著蒼白的燈光。
米婭在廁所裡,太空服已經丟在了一邊,她一邊用浸潤試劑的薄毯狠狠擦拭面部,一邊用冰冷的水瘋狂沖洗自己的整個頭部,直到來自面部的不適稍稍減弱,體內卻還是殘留著那種撕裂般的痛感。
她關起了水龍頭,眼睛還是有些痛,但已經可以看清東西了。
保險起見,她回到隔離室,回收鐖-3光線後,又配了些緩釋溶液澆在自己身上,然後去廁所再次沖洗。
兩遍冷水一衝,米婭身上基本上就涼透了。
天氣乍暖還寒,米婭瑟瑟發抖。
她沒有記錄實驗的確切時間,因為沒有意義,她並不是到完全不能忍受才結束實驗的,而是感覺到十足的恐懼了,就跑出來了。
畢竟現在全研究所就她一個人,真那麼沒分寸的話,很容易陷入沒人收屍的境地。
反正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已經正兒八經地證明瞭這不是抵禦鐖-3的有效方法——並不會因為環境開闊一些、或者因為人體比小鼠巨大,就出現什麼不同——小鼠如何死亡,人大機率也會如何死亡。
她濕漉漉地來到女更衣室,用以前放在這兒的備用衣物把濕衣服換下,一動起來又覺得頭暈目眩,趕緊扶牆又站了一會兒。
抬手試試額頭,開始起燒。
於是米婭迅速地在真正燒起來之前把凌亂的儀器、藥品收拾利索,給皮克西西先生傳送了請假郵件,然後背起書包回家去。
米婭的媽媽就是護士,所以從小她有個著涼發燒拉肚子什麼的,一般都不會選擇去醫院。
回到家後,米婭翻箱倒櫃找出離家時媽媽寫給她的小冊子,以及媽媽給她備的常用藥。
翻到有關「著涼發燒」那一頁,裡面清楚地寫著對應措施和藥物用量。
於是米婭又強撐著洗了個溫水澡,吃了一堆紅紅綠綠的藥片,給自己擰個毛巾貼額頭上,上床睡覺。
這一夜睡得頗不安寧,反覆在昏睡和驚覺之間跳躍,身體裡好像有個制熱器,流的汗把床單浸濕了一大片。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渾身酸軟無力。摸摸額頭,還有一點低燒。
米婭又餓又吃不下東西,於是煮了鍋熱牛奶,草草喝完重新回到床上。
睏意襲來,她再次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晚上,燒退了,有了點精神,但仍是乏力。於是她向皮克西西先生又請了一天假。
米婭從沒有一天睡這麼長時間過,還覺得有些好笑。
要去醫院看看嗎?
坐在床上,米婭這麼想了一下。
算了吧,普通的感冒用媽媽的小冊子可以應付,至於鐖-3帶來的傷害,醫院也沒人會治——甚至都還不如她本人專業。
她昨晚收手快,用量小,實際承受的輻射並不多,該做的措施都及時做了,應該問題不大。
畢竟以身試毒的化學家不計其數,這種奉獻精神也是幹這行不得不具備的。
然後米婭又開始尋思,不僅防毒措施的研究應該跟上,而且救治措施也該有人研究——這方面大衛說的倒是很對,我們還需要一個優秀的醫藥學家或生物學家。
好難啊。
還是搞不定啊。
研究再一次陷入膠著。
第三天,米婭終於照常上班。
多休息一天的決定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