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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萊斯雪山大轟擊那天,載著米婭飛往南半球的路上,沃爾夫曾發出這樣的疑問。
奉獻者並不比利己者愚蠢,他們選擇了傳承人類社會中最美好的東西,那也是人類的驕傲,是人不同於其他動物。
這樣一個群體,可能覆滅於地球突然爆炸,可能覆滅於紀年自然更迭,但絕不會因少數人的錯誤而滅絕。
沒什麼好擔心的,人類的前途一片光明。
這麼想著,米婭已經捏著個小東西跑了進來:「沃爾夫先生,給你看個寶貝。」
沃爾夫伸手,米婭把一朵綠色的小花放在了他手心裡:「可愛嗎?」
沃爾夫看著她說:「可愛。」
回到家的米婭看起來比在外放鬆很多 ,說話發音也在向東方腔演變:「這是常青藤的芽,本地特產,上面的絨毛在太陽光照射下會折射出七彩的光。長得這麼正的藤芽可是很少見的,我們這兒的小孩子一般用滴膠封起來,做成吊墜戴在脖子上。」
沃爾夫點點頭:「聽起來不錯,所以你是打算送我一條這樣的項鍊嗎?」
米婭搖搖頭把藤芽從他手心拿回來:「不是,這是要送給託馬斯的。」
接下來的兩天,沃爾夫在這個常青市的邊陲小鎮度過了一個小小的假期。
米婭的媽媽照常上班,爸爸常常窩在小閣樓搞創作,米婭則在自己房間的小書桌前專心地給託馬斯準備滴膠項鍊。
據她所說,託馬斯曾在普里克實驗室的河邊告訴她,他現在就喜歡這些綠綠的小植物。
「當時我就想著他一定會喜歡藤芽項鍊,然後您不是說託馬斯他現在抑鬱了嗎?所以我想給他做一個帶回去——世界上不會有比常青藤的芽更可愛的小植物了。」
沃爾夫悠閒地躺在她的床上,一邊翻閱著米婭珍藏的那本「喬小姐的化學筆記」,一邊應道:「他可未必會高興,他說的應該是活著的植物,喜歡的是那種生機勃勃的樣子,而你已經把這朵芽掐死了。」
米婭頭搖得像撥浪鼓:「這您就有些誤解了,這種植物之所以叫常青藤,不是因為四季常青,而是它的芽可以輕易地保持活度,封進滴膠多年後再搞出來,一樣可以當種子種下……」
米婭說著說著聲音頓住了,因為沃爾夫不知何時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她身後輕輕抱住她。
她的身子短暫地僵住,但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告訴她,這個懷抱是安全的,於是她的身體又自然地放鬆下來。
米婭無法看見自己的臉,但她知道自己臉上發熱,沃爾夫先生埋首在她頸間,讓她覺得脖子癢癢的。
這並不是她和沃爾夫先生第一次擁抱,他們甚至……額,還接過吻,雖然只是輕輕地。但是這個擁抱傳達來的意味,卻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米婭側過頭去想看他的表情,但只能看到一頭淡金的頭髮:「沃爾夫先生,您沒事吧?」
沃爾夫用力地深吸一口氣,然後放開她,答了一聲:「沒事。」
米婭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不該這麼問,這個懷抱的離去讓她悵然若失。她轉過頭來看向沃爾夫先生,卻見他已經重新坐回了床畔。
她嘗試著問道:「嗯……您是在煩惱什麼事嗎?」
沃爾夫把枕頭放在自己腿上,有些無力地笑了笑:「恰恰相反,剛才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沒有煩惱。這對我來說可不是常態,如果人的一生可以這樣活著就好了。有時我覺得你和你手上的那株藤芽多少有點像,即便被短暫地封起,仍然會保留長久的活度——你相信有一天,你可能會忘記我嗎?」
米婭眉頭緊皺:「您在說什麼?」
沃爾夫看著她,篤定道:「你會永遠幸福的,米婭。不管有沒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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