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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魚尾紋更加深刻了,鬍子也花白了——如果他有頭髮的話,那應該也已經白了。
在他身邊的,是他和喬小姐的兒子小楓。
這孩子和皮克西西一樣,有一對副耳,只是比皮克西西要小很多。
他才不過十二歲而已,眼神已經暗淡如一汪死水。他的母親因為父親的非人道研究,而選擇了死亡。
米婭無法想像這孩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覺得如果是自己,那一定是承受不來的。
她想做些什麼安慰安慰這個男孩,這時便又想起了那封寫給皮克西西太太的信。
她萬萬沒想到,那天就是她最後一次見喬小姐。
米婭孤身一人來到半個地球之外,本就只是為了見喬小姐一面。如果可能的話,她還想和喬小姐逐漸熟悉起來,偶爾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化學,聊聊喬小姐筆記上的那些話。
但是一切最終結束在了故事開始之前,就連一封信都沒有送到。
葬禮結束之後,託馬斯就撇下了自己的父母,來到米婭這邊。
他笑嘻嘻問道:「還好嗎?沃爾夫說你差點哭昏過去。」
米婭立刻就忘記了拉拉的存在,跟著託馬斯一起出了教堂:「哪有那麼誇張,我只是哭相比較難看而已!」
「這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兒嗎?」
「那你呢?漢斯說你吐在外太空了。」
「我那是吃撐了。」
葬禮日總是陰雨綿綿,今天卻驕陽似火。
熱烈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米婭突然想到一句很詩意的話——大概溫柔如喬小姐,哪怕死去也是不忍讓人太過傷心的。
但是很多人已經永遠地記住了她。
在教堂外,反戰人士自發集會。由於是參加葬禮,所以沒有喊什麼口號——他們只是胸口戴著白色玫瑰,在陽光中低頭默哀。
沒有被邀請參加葬禮的沃爾夫也混在其中,高大的個頭顯得尤為突出。
他今天一改平時休閒的穿衣風格,也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那是一種不同於往日的別樣美感。
米婭愣在教堂的臺階上,託馬斯則立刻迎了上去:「穿西裝曬太陽舒服嗎?」
沃爾夫的回應只是拿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
米婭也很快跟過來,對沃爾夫低低頭叫道:「沃爾夫先生。」
託馬斯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連連搖頭:「你也太過分了,你看見我穿西裝怎麼就不臉紅呢?」
米婭的頭就低得更深了。
剛出教堂的拉拉看著臺階下這光景,眉頭早已擰成了疙瘩:「等會,他們三個到底什麼情況?」
這是自打沃爾夫離職以後,三人第一次再聚首。
由於天氣熱得讓人發瘋,所以三人一拍即合去了國聯化研所的路口喝冰飲。
一切看似就和沃爾夫離職前一模一樣。但是米婭不能過多透露工作內容,託馬斯不願意將這些天來的鬱結再次帶入談話,沃爾夫也沒什麼話要說。所以這次的小聚會,與以往相比,實在是冷清了許多。
三人都很默契地把這種「無話可說」偽裝成對喬巖的悼念——即便參加完葬禮以後,他們的心情其實都不再那麼沉痛了——這種體面的道別真的可以撫慰心靈。
時至今日,就連米婭也終於感受到,他們原本那麼緊密的三個人,正在慢慢變得越來越遠。不僅是沃爾夫離開了他們,她和託馬斯之間也漸漸有了不能聊、或者說託馬斯不想聊的事情,而且那事情佔據了託馬斯大部分的注意力空間。
米婭明白,無非是星際戰爭帶來的創傷,或者說是鐖武研髮帶來的糾結。
她知道託馬斯正做著喬小姐用性命否定的研究,而且託馬斯本人也深受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