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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秦擎還是會叫他願願。

比如，秦擎會下意識在同一本書裡，寫上那句他曾經告訴過他的話。

祁願心裡一陣熨貼，把書放回了原位，正準備退出房間，忽然發現櫃子上還放了一本硬封皮的筆記本，有些舊，似乎使用過很久了。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過去，開啟了那個筆記本。

秦擎蹲在門口，又抽完了一根煙。

他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往門內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那個人就在裡面，可是他卻不敢開啟門，一點都不敢。

在聽到祁願質問他的一瞬間，他的腦子裡一片混沌，渾渾噩噩猶如置身於噩夢之中，而在那個噩夢裡，他做出了很多無法挽回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拼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甚至不敢看祁願的表情，只敢揍了自己一拳，狼狽地轉身離開。

他迫切地需要冷靜，摸了摸左邊口袋，空的，右邊口袋，有盒煙，開啟，還是空的。他這才想起，剛才已經抽完了最後一根煙。

煩躁。

好煩躁。

菸癮犯了卻沒有煙，秦擎憋著一口氣，心裡煩躁得不行，只好站起來，左右踱著步子，企圖擺脫這種糟糕的狀態。

他想下樓去買煙，但是出於一種奇怪的心理，他沒有動。

他在害怕。

就在剛才，他與祁願吵了一架，他總覺得，如果自己真的現在下樓，或許回來的時候，祁願就已經不見了。

‐‐畢竟他以前也是這樣。

腦子裡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又很快被湮沒了，以至於他來不及困惑，他所想的&ldo;以前&rdo;究竟是什麼意思。

出於這種心理，他沒有動，即使菸癮快要折磨到他抓狂，他還是沒有走，又不敢開啟門，就這麼僵持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屋內祁願對他說：&ldo;你在嗎？&rdo;

聲音很小，大概是隔的距離有點遠的原因，秦擎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不過很快，祁願又說了一句：&ldo;你在就回來吧，好餓，我們一起吃飯。&rdo;

秦擎怔住，腦子還沒轉過彎來，身體已經誠實地替他開啟了房門。

他一開啟門，就看見祁願站在客廳處，那裡應該是細鏈拉到最長的位置了。祁願站在那裡，看著他，臉上淡淡的，沒有太多表情。

見他進來了，祁願抿了抿唇，說：&ldo;我做好飯了，一起吃吧。&rdo;

對於剛才的爭吵，他卻是隻字未提。

秦擎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跟著祁願走到了餐桌前，坐下吃了起來。祁願做的都是家常菜，味道一般，但秦擎吃在嘴裡，卻覺得異常熟悉。

等兩人差不多快要吃完了，祁願看了秦擎一眼，猶豫了一下，問：&ldo;你剛才……是心情不好？&rdo;

秦擎怔了一下，沒有回答，回憶起了之前的那通電話，臉色變得有點陰。

見狀，祁願也沒有多問，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就在他拿了碗筷準備進廚房的時候，秦擎忽然從背後摟住了他，對他說：&ldo;你已經是我的oga了。&rdo;

他的語氣很重，似乎是在警告他，又似乎是在寬慰自己。

祁願&ldo;嗯&rdo;了一聲，此時秦擎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有點重，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推開他，只是應了一聲，然後輕輕拍了拍秦擎的手背，說：&ldo;我知道。&rdo;

秦擎安心了一點，鬆開了手。

等收拾了一番之後，祁願又規規矩矩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