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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除掉。

“我就知道你會來。”

床上人咳著撐起身,東方煜眼眶一紅,上前攙扶,卻聽他道:“松拓,糕餅呢?”

……

松拓送上了糕餅,“西南王快吃吧,四時好今早出爐的,您不就惦記這一口嘛?”

東方煜困惑了,他看看松拓,他竟說的如此輕鬆。

再看看東方珩,他明明面色蒼白,全無氣力……

“皇兄這病?”

“杜娘子給的藥,再忍月餘,便可假死抽身了。”

杜娘子白茹?假死?東方煜放聲大哭,他明明一路緊張,心中悲傷……

最後還是四時好的糕餅,平了他心中的傷。

那晚,景帝東方珩拖著病體,和東方煜站在皇宮最高的樓閣上眺望盛京燈火。

“你介意嗎?”東方珩問:“風揚並不是我們東方一族。”

“……沒有人比你我更瞭解,血脈之爭有多殘忍……就到這兒吧。”那萬家燈火下,是多少安穩的家庭,又有多少安穩的笑臉啊……東方煜轉頭看向皇兄:“臣弟會駐兵城外,扶太子上位。”他頓了頓,又道:“師父教匯出來的太子,我信!”

經歷過顛沛流離,見過真正的苦難,他們只想四海承平,百姓安穩,權利和皇位自然是給能勝任的那個人……

一個月後,皇帝薨,皇后伉儷情深,隨他而去。

太子風揚稱帝,西南王駐兵城外,稱帝一事有條不紊,萬事順遂。

帝后大葬,賀寧從海外歸。

為林家帶來珍寶無數的賀寧,如今已是八大掌櫃之首,人人尊一聲賀掌櫃。

風揚捧著林初好給他出的七本書,去見他。

新帝風揚似見心中偶像,說了許多心中所想。“賀掌櫃的見聞遊歷,伴我無數日夜……若不是替父皇守了這皇位,真想隨賀掌櫃到處看看……”

賀寧認真聽著,臉上笑著,心卻落了淚。

風揚的模樣就是當年的慧嘉和自己啊。

“可現在看來,我是走不出這皇宮和盛京了,賀掌櫃要是瞧見什麼好的,可以寫信給我嗎?”風揚眼中滿是希冀。

和慧嘉小心說出心中願望不同,風揚是被愛著的,一直被愛著,他不用爭奪,所以長成了最好的樣子……

慧嘉、槐序、甚至東方珩、東方煜和東方禮……他們所向往的,本也是這樣的人生吧。

賀寧點了頭,“好,日後微臣所見,定寫書信講給陛下聽。”

賀寧離開前,風揚突然又叫住了他:“我聽娘說,你和我母親相熟,可以和我說說她嗎?”

“你母親……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賀寧道。

***

西南邊境的一處山頂。

東方煜展開那張林初好寫與他的欠條:若東方煜有一日來江南,林初好只許諾一粥一飯,一屋一床。但可帶他遍遊江南。

他曾駐守景越邊境數年,走過江南,走過師父出生、長大的地方。

他遊遍江南,江南卻沒有了師父。

他揚起手,字條隨風去了,東方煜身擔守護邊境重責,但心底仍留有一念:願林初好,一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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