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愛好者的樂土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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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直到和這匹馬零距離接觸,布蘭迪才看出來,它原本應當是騮色的,只不過因為年邁,可能還有疾病的因素影響,它的皮毛脫落嚴重,且色澤黯淡無光,故而看上去像是騮沙色。
不過,老馬也有老馬的優點,比起那些年輕力壯的馬,它們往往更溫順、更通人性,也更認識路。布蘭迪只是將一捧嫩草送到老馬嘴裡,然後告訴它目的地,老馬便一邊咀嚼著鮮綠的草葉,一邊載著布蘭迪慢悠悠地沿路而行。
沿著大路走,比起依照大概方向直行固然是曲折蜿蜒了不少,但比起踏入地形複雜、隱患重重的區域,這樣走不僅更安全,而且普遍來講效率更高,只是如果不熟悉路徑,在可能一天都遇不到一個活人的野外,迷路是毫無疑問的。
如果不是趕時間,且沒有地圖指引,布蘭迪也不願意冒著風險穿林越野。
儘管速度不快,但識途的老馬總能找到合適的路徑,待到西斜的落日快要完全墜入地平線時,老馬蹄下的土地已經不再泥濘,布蘭迪目之所及已然是線條舒緩的連綿山丘和廣闊無垠的碧綠草原了,這代表著布蘭迪已經離開了潮溼炎熱的萊莫恩州,回到了氣候相對乾燥清爽的新漢諾威州。
“看來以馬的腳程算,昨天晚上紮營的地方距離州境線應該不算遠,如果還是步行的話,說不定要多花兩到三倍的時間才能走到這裡。”
這樣想著,布蘭迪雙腳輕夾馬腹,驅動老馬繼續前進,決定今天通宵趕路,儘早趕到目的地。
每走一程,天色就黯淡一分,眼前的景色便更開闊一分,身後的密林和沼澤也一點點被拋遠。
待到一人一馬完全被籠罩在月光下時,布蘭迪突然從舒緩的晚風中辨別出模糊的人聲和明顯來自槍械的刺耳炸鳴聲。
“襲擊?攔路搶劫?還是槍戰?”
聲音有些模糊,布蘭迪聽不出究竟。
“不過好像離我不遠……”短暫的糾結過後,布蘭迪做出了決定,“算了,去看看也耽誤不了多久。”
與此同時,距離布蘭迪約半英里的地方,乾枯河道旁邊的粗矮枯樹上。
清冷月光下,三對幽綠的眼睛閃爍著飢餓的光,死死盯著枯樹枝幹上一個畏懼瑟縮的人影。
在阿爾伯特·梅森的職業生涯中,這算不上是最危險的情況,畢竟作為一位野生動物攝影師,他早已做好隨時委身獸口的覺悟,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麼他連踏上來到這片文明與野蠻的交界地的勇氣都沒有。
但從本性上來看,他並不算一個真正的勇敢者,因為當真的身處危險時,他沒有一次不感到恐懼、想要退縮的。
“砰!”
槍聲迸發,火焰和聲浪逼得樹下的捕食者們後退了兩步,但並沒有真正嚇住它們,反而讓它們逼得更緊。
“該死的!”
阿爾伯特·梅森顫聲咒罵著,因為剛才那一槍的後坐力差點讓左輪手槍脫手。他微微顫抖著,將自己的最後兩顆子彈壓進了彈巢。
“該死的畜牲,離我遠點兒!滾啊!快滾啊!”
他大聲喊著,希望自己的喊聲能夠讓樹下三頭死盯著自己屁股不放的餓狼產生退意,但很可惜,他顫抖的聲音和幾乎要破音的音調連他自己都欺騙不了。
食肉動物,可都是能聞出獵物的恐懼的。
“砰!”
槍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子彈是往天上飄的。
左輪手槍隨著槍聲從阿爾伯特手中滑落,“啪”地砸在離枯樹最近的那頭狼的腦袋上。
狼被砸得後退了半步,它甩了甩腦袋,似乎有點發懵,但很快它回過神來,衝著頭頂的那個男人呲出一嘴的尖牙。
失去了唯一的勇氣來源,阿爾伯特的心裡只剩下驚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