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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是九月的尾聲。
南思阮最終的決定是回廣州後再次溝通,爭取最後能說服一個人作為人證出現在北京。
然而就在九月的最後一天,他們在準備收拾行李的時候,南思阮重新接到了公安那邊的電話。
廣州那邊的公安局在當天,接到了一個高二女生的報案,指控梁南風誘姦女學生,且事發就在她報案的前一天,證據充足。
顧向野跟著透過關係瞭解情況,只能模糊知道報案的女生也是南中的學生,梁南風接管他們的班級一年多。
南思阮坐在廣州回北京的航班上,披著顧向野的外套和飛機上的毛毯,仍然覺得蝕骨的冷,半晌未緩過神地說不出話。
顧向野只能儘量攬著她,給她空間依靠著,輕撫地安慰她。
他們趕了當天最後一趟飛往廣州的航班,窗外烏雲迭起,天色像是再抹不開般的漆黑。
南思阮到最後,只能緊緊環抱著對方的胳膊,顫抖著問:「如果如果我當時早點說出來」
她說著已經支撐不住般的,捂著嘴大哭了起來,連氣都喘不上地抽噎著說完,「如果我當時說出來會不會能避免那個女生也不會」
「——不是你的錯,」顧向野回抱住她,嗓音都跟著沙啞,輕吻她的額間,一字一句清晰篤定地回答。
「不應該是你的錯你們已經足夠勇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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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廣州時,那個女生的報警已經立案,提供的證據之充足幾乎是讓梁南風的罪行板上釘釘,梁南風被刑事拘留,警方正在進一步瞭解更多的情況。
警方暫時封鎖了訊息,可報案的女生主動在南中和網上將事情公佈,表述近乎瘋狂地想要將梁南風的所有毀滅性的都公之於眾,甚至不惜承認自己的確曾經對梁南風有過傾慕之心,和梁南風的親密關係是她主動提出的,但所有的性關係都是在梁南風被迫下進行的。
她的舉動也同時將自己暴露在公眾面前,是一個叫林熙的高二文科生,十六歲,成績優秀,語文尤其突出。
她的照片被流傳在網路上,南思阮看到時,大腦一瞬的針扎般疼。
那個女生有太多和她相似的地方——杏眼,笑時眉眼都彎,留著披肩長發,臉上甚至帶點嬰兒肥。
廣州的九月,公交車滴著空調洩出的水,敞開的飯館鋪面放出冷氣,人在日光下多走一步都被曬得疲累。
南思阮已經不需要再為自己的報案多做什麼——林熙自毀式的揭發幾乎將輿論逼上風口浪尖,公安承受著極大壓力下加快地進行這件事的調查,女生儲存的無數證據都讓梁南風不可能再翻身。
也沒有太多人察覺到這件事和她能有什麼關係,除了許露幾乎是在這件事曝光後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到顧向野的家裡來找她,然後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青和她不在一個班級,可許露在。她是知道梁南風一直以來對南思阮的照顧,看到林熙的照片時猜測湧上,再聯想到當初鍾晚晚的話和南思阮的失聯時頓然反應過來。
「我真他媽想剁了那個狗逼,」許露到最後,自己哭的都沒個人樣,抱著南思阮哭一句罵一句,「給他判死刑吧,操他媽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啊阿阮你一個人得多難受」
南思阮來廣州後住在顧向野的一處家,是當時她跑了大半個珠江才找到他的那個地方。落地窗外陽光璀璨灑進室內,燦爛天際吞沒雲海。
南思阮坐在落地窗側,回抱住自己哭成淚人兒的朋友,輕拍著她的背。
她闔上眼,抵在好友的肩側,太陽透過眼皮的光亮,眼底滾燙的觸覺。
「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她支撐起對方,嚥下哽咽輕聲說,「未來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