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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溫大笑了起來,比平日漫不經心的笑容,真實了很多,眼中如帶桃花,宛然十分有情。
李祐溫笑道:&ldo;既然雲霽看不上朕的雕工就算了,朕帶你去內室看看如何?那裡都是歷朝歷代的珍寶,任卿挑選,免得朕落得個小氣吝嗇的罪名。&rdo;
李祐溫正想舉步入內室,卻見陰雲霽並沒有行動,仍舊緊緊的握著那支玉簪。
陰雲霽說道:&ldo;臣還是心儀這一支,縱然內室有再多的珍奇異寶,臣也不想改心意了。&rdo;
李祐溫笑道:&ldo;這可是雲霽自己說的,朕樂得省了一筆。&rdo;
說罷,李祐溫從陰雲霽的手中,抽出那支玉簪,高抬手插入了他的玉冠當中。
退後一步細看,果然是極為相配,陰柔中又添了幾分玉樹臨風。
陰雲霽從沒有這樣被人肆無忌憚的打量過,不禁有些窘澀,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的說道:&ldo;謝陛下賞賜。天色還不算晚,不如再出去走走如何?&rdo;
李祐溫明明看到陰雲霽的耳尖微微發紅,也不拆穿他,只是輕笑了一下,出了天寶閣繼續順著上陽街漫步。
上陽街仍舊熙熙攘攘,李祐溫和陰雲霽走了一段,正想離開,就看到街上行人紛紛避讓,遠處來了一隊錦衣華服的騎兵,前面還有飄揚的繡金旗幟。
等走進了一看,俱是高頭大馬,腰佩陌刀,原來是金吾衛。今夜金吾不禁夜,只是錦衣巡街,一來保衛盛京安全,二來彰顯天子威儀。
金吾衛的陣勢和服侍是盛京所有軍隊裡最風光瀟灑的,描金繡銀,鮮衣怒馬。沿街走過,所有百姓莫不仰頭張望,連手中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李祐溫生性|愛美,也駐足觀望好久。今夜良辰美景,身邊美人如玉,想著眼前繁盛江山盡屬於自己,心中有些狂放得意,開口嘆道:&ldo;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夫當得陰雲霽。&rdo;
陰雲霽聞言一震,難以置信的側過頭看著李祐溫在燈火中明明滅滅的臉龐。
霎時間,今夜的煙花、儀仗、人流,統統遠去,燈火輝煌的畫面模糊成光點,聲音消失到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一下,在喧鬧中如同在寂靜的暗室,劇烈彈動,轟然作響。
他當然知道漢光武帝娶妻陰麗華的佳話,今夜皇帝將後半句換掉,是否在暗示著什麼呢?陰雲霽不可遏制的想。
是否自己也可以呢?成家,這個普通人唾手可得的詞彙,這個早已被自己放棄了的卑微的願望,還可不可以實現呢?
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像是激流湧過四肢百骸,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渴望著近在眼前的光明,渴望著有機會掙脫身下的泥沼。
可是,雖然同姓陰,漢朝陰家是高門世家,而自己只是獲罪的賜姓,陰雲霽只激動了一瞬就冷靜下來了。
假的吧,只是她的拉攏手段罷了,陰雲霽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普通人家的好女兒都不願嫁給太監,更何況是帝王貴胄呢。
剛才都在想什麼呢,自從在暗室受了宮刑,之後的生活都是自欺欺人罷了,哪裡有擺脫的機會。皇帝不過是哄著我玩罷了。
李祐溫的話脫口而出後,自己也有些吃驚和懊惱,她的話從沒有這麼不經過思考就說出來。
果然是色令智昏,得意忘形。
看著陰雲霽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一時間也想不到如何補救。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言的走到了東廠外署,李祐溫剛想開口要陰雲霽不要將自己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就感覺這條巷子有點不對勁。
現在天色已晚,東廠冤獄不知死了凡幾,百姓白日裡都無人敢在這條巷子附近走,夜晚四周更是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