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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尉遲的那句“你可以不必多想”,心中又隱隱作痛。
意思是,讓她裝聾作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李檸惜要進宗祠就進宗祠,他要將她當作替身就當作替身,只要她乖巧順從,假裝不知情?繼續與他共度日月,繼續為他生育子女?
他怎能如此理所當然……
胸中波濤洶湧,她有些噁心,喝下這杯水才稍感舒緩。
她重新看向陳莫遷,發現他也正看著她,接觸到她的目光,他才說:“差不多了。”
鳶也問的是工作,實則問的是陳家。
在尉府養傷期間,她託友人打聽,大致瞭解二房與三房抓住大表哥當年的失誤大做文章,迫使他引咎辭職,交出公司管理權。如今陳莫遷能回晉城,想來陳家之事已平息。
鳶也心中稍寬。
陳莫遷帶她去自己居住的旅舍套房,他在小廚房洗淨雙手,一邊開啟冰箱,一邊問:“想吃什麼?”
“隨便。”已近十點,過了飢餓,她並無食慾。
陳莫遷再問:“咖哩雞肉面?”
“好。”鳶也隨他進廚房,幫忙打下手。
他今日在尉府目睹了她與尉遲的衝突,無需隱瞞,鳶也垂下眼簾,看著薄刀,生疏地切土豆,輕聲道:“我要與尉遲離婚。”
陳莫遷挽起袖子,骨節分明的手指開始熱鍋,只應了一聲:“嗯。”
鳶也抬頭:“你不問我原因?”
“你從里昂回來,我就猜到會有這一天。”陳莫遷瞥她一眼,眼神淡然,“因為那個已故的前女友?”
鳶也一怔:“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