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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處，不斷有新鮮的草莓汁水滴下來，將床單染得一團亂。
可是再亂，也沒有蕭野的亂。
毛巾終於被他掙脫開來，他抓著時遙的頭髮，想將人推開，卻不捨得。
這個角度，時遙鼻尖下清晰的唇峰微微翹起，艱難地滾動喉結，顯得有些委屈，卻讓他著魔似的喜歡。
他沒在這個角度看過時遙。
後來，時遙下巴都酸透了，鬆開，仰頭看向蕭野，「還有多久？」
時遙的唇被磨得透紅，眼尾紅紅的，還被嗆出了眼淚，濕漉漉的。
蕭野看著底下那張漂亮又勾人的臉，以及張合的唇瓣，沒忍住。
最後，一陣兵荒馬亂，時遙咽進去了一些，蕭野則是手忙腳亂地抽紙給人擦臉。
時遙卻很淡定。
他就知道。
畢竟，蕭野每次都喜歡開燈看他的臉。
有了這次的緩衝，之後便和諧多了。
時遙懶懶窩在客廳沙發上，看著蕭野進進出出，給他端零食，倒熱水，還去換床單被套，把髒的扔進洗衣機。
等收拾完，時遙已經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
家裡暖氣開得很足，蕭野給他套了個寬鬆舒服的毛衣，一點都不冷。
迷糊中，有人將他抱進了懷裡。
時遙將頭靠在蕭野肩頭，含混道：「收拾好了？」
「嗯。」蕭野親了親時遙柔軟的側臉，「累不累？」
時遙睜開眼，笑著問他：「你說哪裡？」
明明剛才做了那麼多荒唐的事，蕭野卻還是能被時遙一句話說的耳根通紅，「都有。」
時遙重新靠回去，仔細想了想：「還行。」
他已經適應蕭野了。
今天只是因為間隔太久，怕蕭野沒分寸，才用那種方式中和一下。
蕭野這才放下心，看了眼時間，還有幾分鐘零點，他急忙開口：「你伸出手。」
時遙不明所以，可還是乖乖伸出一隻手。
很快，掌心就被放了一個正紅色的紅包。
入手沉甸甸的。
「壓歲錢。」蕭野說，「新年快樂。」
說完，又忍不住湊上去啄了一下時遙的唇，嘴角翹得很高，比收了紅包的正主還要高興。
時遙眨了眨眼，「我為什麼有壓歲錢？」
不是小孩才會收這個麼？
「收了壓歲錢，來年會平平安安。」蕭野看著時遙的眼睛，說的很認真，「你不光今年有，以後每一年都會有。」
說完，外面忽然響起了煙花和鞭炮的炸響聲。
蕭野拉著時遙到窗前。
a市每年過年都會定點燃放煙花，時遙這個小區不遠處的公園就有。
煙花升到空中，炸開，火星竄向四周，璀璨明亮，像是星空落到人間。
兩人站在明亮乾淨的落地窗前，煙火倒映在時遙的瞳孔，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以前的新年，他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煙火。
像是在冗長的黑暗裡，出現在他面前的那束光。
「喜歡？」蕭野從身後將他抱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我也買了，到時候帶你去偷偷放。」
時遙覺得頸間的呼吸有點癢，偏頭往旁邊躲了躲，笑道：「要是被抓，我可不管你。」
蕭野卻順著他的話，「那當然，到時候你跑快點，我給你打掩護。」
兩人在煙花下鬧了一陣，後來，煙花沒了，他們卻沒離開。
「蕭野。」
「嗯？」
「我愛你。」
我們會在一起，度過很多個新年。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