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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調平靜地回答，聽起來一副已經深思熟慮的樣子：&ldo;一點也不突然，你叫我好好考慮我們的將來，這一個月我一直在考慮。如果你不是那麼忙，應該注意到我已經儘量疏遠，刻意給我們彼此留空間了。現在我考慮好了，我從來沒想過這輩子要和誰結婚，也不想因此拖累你，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彼此冷靜一下，這樣會比較好。&rdo;
他聽到這些話覺得簡直象天方夜譚，實在無法相信她的說法。不錯，走之前那一個月她確實態度冷淡，可走之前她還精心替他收拾了行李，還說過不想讓他走的話。他不可置信地問：&ldo;芃芃，在說什麼？你是不是怕我家裡不同意？我不覺得那是個問題，我爸爸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可以說服。就算暫時說服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rdo;說了一半他才想到：&ldo;……還是你有什麼事瞞著我？&rdo;
電話那邊靜默了五秒鐘，很漫長很漫長的五秒鐘。最後她冷冷說：&ldo;……其實是沈奕衡要去雪梨做director，邀請我跟他一起去。&rdo;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誰？&rdo;
她平靜地重複那三個字：&ldo;沈奕衡。&rdo;
那一刻他腦中&ldo;嗡&rdo;的一聲，彷彿天塌下來，全部砸在他身上。他只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問：&ldo;我有沒有聽錯？你說你要和沈奕衡一起去澳洲？姜芷芃，你這個人有沒有心？我知道你愛過他，你有沒有愛過我？&rdo;
換了以前，他絕想不到自己會說出這樣卑微到搖尾乞憐的話，可是現在說了，好象沒經過大腦思考，直接從嘴裡說出來，而且說得心痛如絞，瞬間濕了眼眶。
隔著電話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聽到她清淺的呼吸。她沉默了許久，最後說：&ldo;這種話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說出口？&rdo;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掛的電話，其實多半是她先掛上了電話，再打回去，她已經關機。加州晴朗的冬日忽然暗下去，他眼前都是灰黑一片。前一刻他還在想著要求婚，後一刻聽到的是她說分手的訊息，現在他腦中混沌一片，只有想不通。
陳向陽終於來了，看見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問：&ldo;宇川，出了什麼事？&rdo;他沒有回答。陳向陽叫來侍應生，心想賀宇川神色不對，先點一瓶酒壓壓驚，可惜oyster bar裡最厲害的也不過就是紅白葡萄酒，端上來兩杯，賀宇川一飲而盡。
溫熱的酒精穿過食管流進血液，他總算鎮定下來，心裡想，怪不得，怪不得，沈奕衡還約她下班以後見面。
陳向陽在一邊擔心地問：&ldo;宇川，你生病了嗎？哪裡不舒服？&rdo;
他冷笑一聲，直接問：&ldo;沈奕衡要去雪梨做director，你有沒有聽說？&rdo;
陳向陽沉吟：&ldo;是嗎？我聽說h城的辦公室要關，倒沒聽說沈奕衡接下來會去哪裡。&rdo;
他在心裡想，澳洲是個好地方，他們是什麼時候說定的計劃？是最後那一個月嗎？怪不得她的態度突然冷淡下來。還是更早？怪不得她想去澳洲看大堡礁。
入口的酒精甜得發澀，連呼吸都覺得痛。
陳向陽倒在一邊開啟了話匣子：&ldo;說到沈奕衡，我到了總部之後倒是聽說他不少事。原來他很早之前就曾是jane的手下，是jane一手提拔上來的。後來……&rdo;他的語調忽然轉為神神秘秘的曖昧，&ldo;據說，還鬧出過一件事。&rdo;
他早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