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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嗆了我一句:「你說這話的時候,要不要摸摸你的良心。」
我懟了回去,我說:「感情變淡是兩個人的事,但提開放式關係,是你提的。」
「然後你就答應了,不是麼?」
我和趙星都挺記仇的,我記仇他提開放式關係,他記仇我竟然就這麼答應了,兩枚刺深深地埋在心裡面,等到今天,終於拔了出來,卻沒有鮮血淋漓,仔細一看,原來這麼多來,早就練就了一顆鋼鐵心臟,輕易不會覺得難過,反倒是覺得,這都是些細微的小事。
趙星深呼吸了幾次,他說:「算我犯賤,求你和我一起回去。」
「離婚證還熱乎著,我剛自由,各回各家,挺好的。」
「不管你去哪兒,今晚我跟定你了。」
他說了這話,我下意識地扭過頭看他,然後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特別兇,我甚至懷疑,我今兒不答應他,他說不定會讓我生不如死。
我就問他:「趙星,你是不是得看心理醫生。」
趙星乾淨利落地回答:「是。」
又補了一句:「從你跟我提離婚開始,到今天,我已經換了四個醫生了,聊一段時間,都叫我另請高明瞭。」
「那離婚之後,你應該解脫了啊。」我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知道的,我不想離婚。」
趙星這句話沒帶什麼情緒,說得很平實,我卻一下子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意識到,趙星現在很難過,他只是在硬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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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可以拋下他,要麼去尋歡作樂,要麼獨自回家。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趙星星,我肯定會這麼做,並且毫無心理負擔——但偏偏是他。
他倒是能撐著他冷漠的表象,也就罷了,但他偏偏不撐了,理智告訴我,我該走了,但我怎麼也走不動路。
幾十年的慣性讓我停在原地,我悶不吭聲,他也悶不吭聲,他等著我的答案。
最後,我咳嗽了幾聲,說:「去附近開個房吧,大晚上的,開車坐車也不方便。」
趙星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嗯」了一聲,說:「房費我付。」
我打了個哈欠,想說要不aa,後來覺得大半夜的,別再吵架了,就把嘴邊的話嚥下去了。
我們找了個四星級的酒店,設定有些陳舊了,但服務還算到位,趙星選了個行政套房,利落地刷了卡,他徑直向前走了幾步,猛地停了下來,轉過身看我。
我的大腦因為睏倦而有些遲鈍,也看著他,我問他:「怎麼不走了。」
他扭過頭,用很輕的聲音說:「等一等你。」
電梯有一點舊了,套房在頂層,在裡面能聽到細微的「咯吱」聲響,我看著電梯鏡子裡趙星的臉,發現他板著臉,看起來有一點憔悴,鬍子茬也沒剃乾淨。
他看起來過得不算好,但我並沒有詢問他的近況。
我們一起進了房間,巨大的軟床上有玫瑰假花堆成的愛心,看起來是給新婚夫妻的佈置。
趙星這種吹毛求疵的人,竟然沒有打內線電話投訴,反倒是親自上前一步,把這些假花收拾好放在了座椅上,掀開了被子,說:「就這一張床,晚上一起睡吧。」
我在樓下沒喊著要開兩間房,其實就預設了今晚上睡一張床,現在趙星又提了一遍,我就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他看起來有一點高興。
我們沖了澡,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關上了燈,過了大概十分鐘,趙星問我:「睡著了麼?」
我閉眼回他:「還沒有,什麼事?」
他說:「明朗星快上市了。」
朗星是我和趙星年輕時共同創業的產物,我負責技術,他負責管理,這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