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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拓其實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和從前一樣,沿路拜訪了一下大的合作方:公司的具體事務由專人代勞,這種高層情誼還得親自維護。
到安陽時,忽然想起了許安妮,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吳興邦的失蹤,對許安妮來說,是巨大的不幸。
他們都知道吳興邦不是好東西、待在許安妮身邊是包藏禍心,但許安妮不知道。
非但不知道,還把吳興邦當成了生命裡唯一的一道光。
他想知道許安妮怎麼樣了。
炎拓說:「開車去了許安妮打工的那家餐館,打聽了才知道,她早不在那做了。」
「吳興邦這一票,是餘蓉負責的。我問過餘蓉了,她當時處理得很乾淨,從監控上看,吳興邦就是主動棄車,然後一去沒了音訊,所以即便報警,也不會引起特別重視。」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
聶九羅急著想知道下文:「然後呢,許安妮什麼反應?」
炎拓說:「許安妮當時不是懷孕了嗎,但她從前坐過臺,可能藥吃多了,身體很虛,本來就難保胎,再加上吳興邦突然失蹤,對她的打擊很大,情緒崩潰之下,沒保住。」
聶九羅沒說話。
她側臉埋在柔軟的床褥裡,覺得一顆心沉甸甸的,沉得整個人恍恍惚惚。
許安妮的臉忽然無比清晰,彷彿就在眼前。
那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圓臉,大眼睛,扎著個低馬尾,素淨得近乎樸素。
怎麼這麼叫人惆悵呢?聶九羅指尖輕輕摳擦著絲質的床單,繼續聽炎拓往下說。
「我找到了許安妮租的房子,聽人說,她已經不工作了,也幾乎不出屋,一兩天點一頓外賣,白天黑夜地在家裡宅著,現在還欠著房租。」
聶九羅嗯了一聲,頓了會才說:「那你是什麼想法?」
炎拓沉吟:「我想著幫許安妮解決一下工作……」
聶九羅打斷炎拓的話,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炎拓,雀茶沒去處,你想讓她進你的公司;餘蓉沒找著工作。你又想讓她進你的公司;現在輪到許安妮處境不好,你還想讓她進你的公司,你開的是公司,還是收容所啊?」
炎拓說:「那……開公司,不就是可以增加勞動力、解決就業問題的嗎。」
聶九羅在這頭翻了個白眼,但心底深處,柔柔地軟了一下。
她覺得,炎拓的心很軟。
一次兩次,他都是能想到並體察許安妮的那個人,不像她,一次兩次,都忘在了腦後。
她的處事邏輯是誰都問題一堆,就該自行成長,以及,以硬碰硬,你惹我,我就要抽你,不能明抽也得暗搓搓地抽。
炎拓比她柔和,也比她寬容,但說來也怪,她反被這性子吸引——也許這是兩人得以能夠最終在一起的原因,不像之前的男朋友,都是被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給嫌棄沒了的。
她說:「要我說,就該當頭棒喝,讓她清醒過來。長痛不如短痛,把吳興邦這種貨色當生命裡的光,不荒唐、不諷刺嗎?對自己的人生都是個侮辱。」
炎拓頭疼:「我也想啊,但地梟這種事,太複雜了,沒法跟她說。」
再說了,即便講了,許安妮也可能把他當神經病給打出來。
聶九羅說:「你讓我想想啊。」
許安妮迷迷糊糊間,被捶門聲吵醒。
她像遊魂一樣坐起身來,腫脹的眼睛眯縫著,半天搞不清楚狀況。
誰?誰來敲門了?房東?
不是說好了下個月再來收嗎?這世道,人說過的話都像狗屁,翻臉就變。
她懶洋洋地下床,一腳踩扁一個塑膠飯盒,那是昨晚吃的炒飯,就扔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