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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泊寒不想折騰,他現在僅有的想法就是快點把習根生送進去。他說:&ldo;等弄完了再去打,沒事。&rdo;
周澤楠也不想邊泊寒跑,他問張醫生:&ldo;有沒有其它辦法可以把針水帶下來?&rdo;
今天這事,雖說不是張醫生鬧出來的,可他總覺得和自己脫不了幹係,要不是他讓周澤楠幫忙,也不至於。張醫生連忙說:&ldo;我電話聯絡一下我的同學,你們去忙,到時候用車帶下來。&rdo;
派出所裡,善富麗問什麼都不答,固執地說一句:&ldo;把我孫子還給我。&rdo;
警察把手裡的筆放下,語重心長地說:&ldo;剛剛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們用尿檢板做了測試,你孫子吸毒。&rdo;
善富麗才不管警察說什麼,一個勁地重複著:&ldo;我不管,反正我今天見不到人,我不會走的。&rdo;
警察身子往椅子上一靠,雙手抱起來,派出所牛鬼蛇神見多了,有的是辦法。他掏出手機打電話:&ldo;你讓食堂多準備一個饅頭,對,晚上。&rdo;
打完了,抬起水杯抿一口:&ldo;行,老太太,你坐著吧。&rdo;
警察站起身出去了,片刻後,進來個小夥子看著人。
邊泊寒坐在另一件詢問室裡,把今天發生的事重新闡述了一遍,關於事情的起因他卻一句沒提。
警察也只是以為習根生吸毒吸高了,產生幻覺。
周澤楠做完筆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邊泊寒,他已經記不起當年報警的派出所是哪一個了。
醫鬧的人也沒想到今天這一出,他們做完筆錄,灰溜溜地走了。
臨走前,黃春竹朝著周澤楠鞠了個躬,弱小的身體宛如浮萍。
邊泊寒出來,看見周澤楠對著院子在發呆,他走過去坐到他旁邊。
派出所裡進進出出的人,剛才警察問邊泊寒的第一個問題充滿了哲學性:說說你是誰?
姓名、戶籍、地址、工作、電話……現實世界裡能證明你是誰的東西,都被一一列舉,可邊泊寒還是覺得不夠充分和客觀。
他跑神地想,要是周澤楠會怎麼說?
他想像中周澤楠會平淡地抬起眼,思考片刻,像報號碼一樣板正地給出答案。
邊泊寒輕輕地笑了笑,不,周澤楠描述地不準確。換做是他,他一定會用很多很多個形容詞來描繪周澤楠是誰,是個怎樣的人。
邊泊寒看向周澤楠的側臉,心想,形容詞是世上最可愛的詞,謙卑、勇敢、百折不撓……許多許多,全部組成的美好,就是周澤楠。
周澤楠沒偏頭,他看著院子裡的那顆大樹,想起河堤。
周澤楠以為這些事,他再也不會說出口。可時隔多年坐在派出所陰涼的屋簷下,他覺得恍若隔世,想把故事沒補完的部分補齊。
周澤楠說話的語氣淡淡的,和平常沒有區別。他彷彿只是在簡單地描述一個與他無關的事實。
他說,那個人是我。
邊泊寒一直不用力去想像那些隻言片語背後,他人被改寫的一生。
而現在,與之相關的人,就在他面前,坦誠告訴他,他是故事的一環,是主人公寫下的一撇。
邊泊寒&ldo;嗯&rdo;一聲,學著剛才警察的樣子,問了一個很哲學的問題:&ldo;那你是誰?&rdo;
第十九章 末路出逃
周澤楠思索著,給出全面回答:&ldo;五歲之前,我是黎介元。五歲之後,我是周澤楠。&rdo;
五歲之前,周澤楠還不是周澤楠,他是偏僻山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