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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韞搖頭,「秋闈是國家大事,後宮不能幹政。」
「後宮確實不能幹政。但此情此景,說與殿下聽也無妨。沈白圭文章犀利,用詞行文氣勢澎湃,可惜銳氣還是太重。殿下中解元那篇,氣質沉鬱用筆穩重。倘若今年再考,還輪不到沈白圭出風頭。」
胡復語速平緩,說出的話卻讓人大驚。一直閒步跟在後面的齊胤都快步跟了上來。
「我……是鸕鶿告訴你我是男人。」宋韞儘量穩住心神,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島上知道宋韞是男人的只有鸕鶿和羅敷。鸕鶿和胡復是同夥,這樣重要的訊息當然會共享。但即使知道宋韞是男人,要猜到他替考,這一步思維還是跨得太大了。
胡復側頭掃了宋韞一眼又轉過頭去,「臣為官多年,主持秋闈多年,夾帶的替考的……各種把戲見過太多。沈玠去年作弊卻能全身而退,只不過是臣懶得當場揭發罷了。官方和考生的浮票並不一致,留檔的浮票所記載的體貌特徵更加細緻。殿下,往後再作假,記得要更細緻嚴謹些。」
竟然……是當時就知道了?宋韞閉了閉眼,雖然他在胡復治理下的闕州待了多年,卻對這位州牧一無所知。胡復城府之深心機之重,令人恐懼。
這位笑面虎,藏得很深。而作為闕州數一數二的望族,宋家的過往也不會簡單,畢竟胡家夫人和宋家夫人是舊相識。
「到底兩家怎樣的關係,能讓你縱容我替考?」宋韞問。
胡復沒有即刻回答,他面向大海,沉默了很久。
海風吹皺海面,黃昏的餘暉撒在上面,柔和而崎嶇。
太陽終究是要西沉的,但人們看見夕陽西下,心裡還盼望太陽再升起的時候。
「殿下可知臣的表字是什麼?」胡復聲音蒼涼。
宋韞在餘暉裡緩緩搖頭。
「臣,胡復,字靖舉。」
第36章
前朝 ◇
上岸就會見到了
男子二十而冠, 寓意成年。屆時由父親或其他長輩為其取字,以茲勉勵與祝福。
也有未滿二十就取了字的,比如宋韞, 自小他就有字為含之。韞者,包藏蘊含之意。《詩經》裡有「中心藏之, 何日忘之」的句子。含之,含的是福還是壽, 抑或是情, 父親從未對宋韞說過。
總之名如其人, 胡復的表字足夠說明太多。
復為重立之意,靖是前朝國號。盼望靖舉,是前朝遺民至今不忘的志向。
李騁是前朝遺民,歸順了齊胤。胡復是前朝遺民,是大晏的州牧。
這晏國天下, 有太多追思前朝的人在掌權實在是嘲諷。
闕州貪墨,州牧勾結海賊, 胡復和鸕鶿是一路人。那麼島上的人……應該都是前朝百姓。
再往深處想, 和胡家舊相識的宋家呢……
夕陽墜落入海底,海風裹著暮色將推起海浪一層一層地卷過來。
胡復拍了拍宋韞肩膀,把人往回帶,宋韞下意識抱住了被海水淹到下頜的齊胤。
齊胤顯然也對胡復的話大感訝異, 差點咬了宋韞手腕,好在及時反應過來鬆了口,改用頭不斷地蹭。
胡複目光在一人一狗身上流連,精亮的眼珠轉了轉,「娘娘何必慌張。外頭傳言你已身死, 就算我們現在拿你做人質, 皇帝不認,你就不是太后。既然無用,我們何必徒增業障在手上。娘娘,你是安全的。」
胡復的鞋褲都被海浪打濕了,他索性脫了靴子光腳走在沙地上。他本來身量就不高,脫鞋之後只到宋韞肩膀,宋韞穩住心神緩步跟上。
他要岔開話題,但宋韞不能讓齊胤的猜疑和忌憚再深入,於是他開門見山問:「你們到底是如何與我父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