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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眸，仔細看著醫生的背影，就在醫生已經走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握上門把手的時候，他忽然瞪大了眼，“許越，攔下……”
話還沒說完，那醫生的動作已經頓住，站在門口沒動了。
而一直在旁邊玻璃門那裡站著的蘇糖，此刻手中舉著一把銀色手槍，對準醫生的後心。
梁璟奕冷汗颼颼直冒，慌忙跑回去。
媽的，要不是蘇糖聰明，差點遭了，他還答應祁夜要好好保護蘇糖，這特麼簡直丟人。
許越也反應過來，和周圍其他保鏢一起拔槍出來，對準了穿著白大褂的人。
蘇糖緊緊盯著她身前的人，他過來時看都沒看她，徑直上前想要進去，她退開兩步讓開，卻在看清他背影時神色驟變。
好在，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把槍帶在身上。
梁璟奕跑回她身邊時，她正好開口，對那醫生說話，“你轉過來。”
站在前面的醫生沉默了兩秒，轉回了身，眼底帶著笑的看著她。
蘇糖眯眸盯著他的眼睛，握著槍的手微微顫抖，冷聲道：“把口罩取了。”
醫生也沒拒絕，聳聳肩，把口罩取了。
剛才許越檢查對比過，這就是一張很陌生的臉，也的確是醫院的醫生。
可蘇糖看著這張臉，目光卻是很沉，“這不是你本來的樣子吧？”
醫生莫名的笑了，開口，“你覺得，我本來的樣子，應該是什麼樣？”
他一說話，所有人都驚了。
這聲音，跟祁夜的聲音幾乎一樣，除了聲線更啞些。
蘇糖握著槍的手顫得更厲害，深吸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震驚和不安，“你到底是什麼人？”
醫生笑容更深，目光落在她輕顫的手上，“我以為，你該知道。”
蘇糖咬緊牙根，她怎麼會知道，她不知道，她完全不知道。
她現在很迷茫，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個祁夜嗎？
所以，到底真相是什麼？
她迷茫遲疑時，醫生抬手落在自己的臉上，蘇糖就見他在臉頰下顎上抹了抹，然後就跟那些武俠電影裡的人一樣，慢慢的，撕下了一張很薄很薄的東西。
他本來的模樣一點點出現在眾人眼前，等那張薄薄的面具被徹底撕下，露出一張和祁夜一模一樣的臉。
劍眉高額，黑眸微狹，消瘦的雙頰稜角硬朗，下頷淺收，薄唇緊抿。
他挑眉，問她，“現在，你知道了嗎？”
蘇糖眼瞳一縮，腦海中轟然一聲。
其他人顯然也驚了，也就是他們震驚的時候，他忽然動了，朝旁幾步，翻身從走廊窗戶一躍而下。
蘇糖只看到他跳下去時，對她露出的笑容，像是諷刺，又像是，不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