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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見人來了,趕緊指著那些折斷的樹枝說:“你看這片陣仗,人不少呢,那幾位公子裡若是沒有高手,那多半是要著道的。”
“人多也不怕,那些門派的人沒見識過承香寺的厲害,我們可是知道的!”雲瀾扭頭朝相爭看了一眼說,“對吧?相爭師父,一夥匪徒對你們而言不算什麼。”
這個相爭沒有他的師兄相逐那麼隨和,總是繃著臉。他嚴肅地說:“山裡有匪,傷人索財,那自是要管的。”
可問題是怎麼管呢?搜山是不可能的,總不能燒香拜佛希望匪徒主動露面吧!
但常文修這時候卻磕磕絆絆地說了起來:“他……他騙我們,我們……我們也騙他。”
其實雲瀾想的方向和他差不多,他們也能去騙一把匪徒!雲瀾問相逐,剛才那些被索要贖金的門派裡,哪家離得最近?
相逐說十里開外便接著河道,那裡的行水幫是最近的幫派。行水幫擅水性,分佈在各地水域維持行船秩序,有需要保護的船家也可付費請他們押鏢或在特定地點看管貨物。
“行水幫不算窮,短時內湊齊贖金也算合理,我們就扮作行水幫的人去交付贖金。”雲渡做了決定後,幾人就分頭行動了。
魏勳去附近找幾套更像行水幫的衣物,雲渡跟著相逐師父去寺裡把微薄的香火錢蒐集起來,再加些碎銅碎鐵,假裝一大袋錢。雲瀾則帶著常文修研究匪徒的勒索信,上面提到要將贖金交付在一個山裡的土地公面前。他們先行找到了這個土地公,發現面前的泥土被做過手腳。雲瀾不敢去碰,怕被發現,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怎樣的機關。
常文修看了看說:“這……這個簡單,就是……是個翻蓋。只要有……有重物放上去,就會翻動,重物就落……落下去。”
“喲,你小子還真擅長機關啊,這樣看一下就明白了。”
“我我我……我從小喜歡這……這個。”
既然不是攻擊人的機關,雲瀾就放心大膽地碰了碰。上面是一層鐵皮翻蓋,用泥土和草皮掩飾,用力一壓就翻轉了過來,上面的東西也就會掉下去。雲瀾探頭往裡看去,挖得深不見底,完全不知道這個通道具體有多長。
但無論有多長,那頭肯定有匪徒在等候。
通道斜著向下延伸,看來這匪徒的窩不在山上,而是掏空了山體,在地下築巢。
“太太……太窄了,人進不去。”常文修趴在洞口試了試大小,連他這個瘦小個子都進不去。
現在雲瀾明白為什麼綁匪指定要兌換成銀子,且每家索要的錢財都不多了。如果數額太大,就要拿大箱子來裝,根本無法從這個洞口掉落。而現在的數目折換成銀子的話,一個小盒子就夠了,可以妥妥地滑落下去。所以綁匪也不貪心,每家索要的不多,這樣對方籌錢快,不會輸死反抗,而且幾家加起來,總體數目也不算小。
從這匪窩的結構來看,他們應該不是泛泛之輩,比一般的山匪有頭腦,計劃和籌謀也更成熟。
回到村裡,雲瀾看了看那一大袋錢的尺寸,估計從洞口掉不下去,於是讓他們換成小盒子,連充數用的香火錢也不需要了,直接拿幾根鐵塊刷成銀色,放在上層。
至於下層,他打算放火藥。
可是怎麼點火就成了問題。通道這麼長,就算拿在手裡的時候暗中點燃引線, 也不能保證在滑落的過程中不會被風吹熄。
常文修插話說:“不……不用點火,我能做震……震盪就能爆炸的炸藥。”
雲渡和雲瀾都很震驚地望著常文修:“你連這個都會啊!”
這次是魏勳幫他說:“沒辦法,他從小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雲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不需要威力很大的炸藥,我不想炸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