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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聽見安清的話，蘇灩沒控制住地拔高了音量問了一句，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話音剛落，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些，蘇灩環顧了下四周，在確定沒有影響到附近的人後，她又將視線投向拐角處的病房。
透過半掩著的病房門，蘇灩看見秦燦燁背對著自己站在夏雪妍的病床前，她看不見秦燦燁的表情，但她看見半坐在床上的夏雪妍正在掩面哭泣。
蘇灩看得出，夏雪妍整個人對秦燦燁是充滿虧欠感的。
她緩緩收回視線，捏著手機的手機緊了緊，壓著嗓子對著電話那頭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剛才她的親生母親安清說的話，“你想讓我捐一顆腎給你的女兒安嘉。”
電話那頭的安清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語氣挺嚴肅地說：“灩灩，嘉嘉是你的親妹妹。”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聽著說不出的強勢，蘇灩厭惡地皺了下眉，冷笑了一聲，“好一個天上掉下來的親妹妹，她向我要的見面禮居然是我的一顆腎。”
聽出蘇灩語氣裡的諷刺，安清的嗓門變得分外尖厲，“蘇灩，要你一顆腎怎麼了？當年要不是我心軟把你生下來，你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耳膜被電話那頭尖厲刺耳的聲音刺得發疼，但蘇灩覺得此刻她的心臟更疼，像是被一隻無情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蘇灩的眼眶一下子泛起了紅，在知道自己不是蘇立笙和安寧的親生女兒後，她無數次的想象著自己的母親安清是什麼樣的女人。
在她的想象裡，親生母親安清和養母安寧一樣，有著一樣溫婉動人的臉龐，溫柔似水的聲音。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她的親生母親安清一定有迫不得已放棄她的理由。
而今天，她的所有設想變成了一個個笑話。
蘇灩努力壓下心頭的痛楚，她不想和安清掰扯下去，索性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沉著嗓子道，“我懷孕了，我沒法捐腎。你有錢有勢，想辦法給你的女兒去別的地方找個腎吧。”
說完，她放下舉著的手機，抬起另外一隻手，準備按下手機螢幕上的結束通話按鈕。
“等等！”電話那頭傳來安清火急火燎的聲音，聲音的分貝不低，即使手機不在耳邊，蘇灩也聽見了她的喊聲。
蘇灩猶豫了幾秒，將手機重新放回到耳側。
“灩灩，嘉嘉和你一樣，是罕見的rh陰性血，很難找到和她匹配的腎。而她每況愈下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她繼續等待匹配的腎。”安清像是生怕蘇灩結束通話手機，說話的語速堪比機關槍掃射，噼裡啪啦吐出一長段話，然後語氣忽然放柔了些繼續說：“所以……”
她又頓了下來，像是在花時間組織接下來要說的話。
蘇灩等了一秒沒有聽見她接下來的話，於是繃著呼吸問，“所以什麼？”
她說話的時候，嗓音裡透著明顯的哭腔，聲音嗚咽著，像個可憐又無助的小獸。
可電話那頭的安清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出來似的，語氣強硬地命令道，“蘇灩，你把肚子裡的孩子打了，然後去給你的親妹妹安嘉捐一顆腎。”
聽到這些，蘇灩的四肢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整個人是發懵的狀態，懵得都忘記了可以結束通話這個電話。
蘇灩聽見電話那頭的安清不帶一絲感情、一絲溫度的聲音，“蘇灩，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有權讓你給嘉嘉一顆腎。”
為了不讓自己發出哭聲，蘇灩的牙齒是緊壓著唇瓣的，這一刻她的舌尖嚐到了腥甜的鮮血味道和苦澀的淚水味道。
蘇灩用力吸了吸鼻子，用悶悶的聲音說：“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她頓了一會兒，嚥了口唾沫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