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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跟著德仁進了一間禪房,然後,德仁遞給格桑一個碗,格桑接過碗,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劃開了手腕,把血滴進碗裡。

在血流滿碗底時,德仁開口提醒:“夠了,可以停下了。”

但格桑卻沒有理會德仁的提醒,繼續往碗裡滴著血,直到接了大半碗血,格桑才把碗遞給德仁,然後,拿過一旁的繃帶,開始包紮。

德仁接過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你何必這樣。”

格桑扯了扯因失血變得有些蒼白的嘴角,輕聲說道:“她會舒服些。”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藏海花是康巴洛族血脈養育出的珍稀藥草,依靠康巴洛人的血而生,同時,康巴洛人的血也是解藏海花必不可少的藥引。

德仁嘆了口氣,端著碗,走了出去。

格桑處理好傷口後,離開禪房,去了喇嘛廟一個隱秘的角落,那裡有一間已經封閉了十多年的房間,房間裡躺著一個沉睡了二十多年的睡美人。

格桑到的時候,德仁正在給白瑪喂藥,小喇嘛則端著一個盤子候在一旁。

格桑沒有進屋,只是站在門口,眼裡帶著些複雜地看著那個躺著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德仁喂完藥,走出禪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格桑,詢問道:“要進去看看她嗎?”

格桑思緒回到了1925年的那個冬天,想起了白瑪最後對她說的話:“格桑,我求求你,看在我曾照顧過你的情分上,幫幫我,我想最後見一見我的小官。”

格桑收回飄遠的思緒,眼簾垂下,搖了搖頭,回道:“不了,她等的人不是我。”

德仁搖了搖頭,帶著小喇嘛向廟後走去。

小喇嘛忍不住回頭看向格桑站在門口的背影,看到那個帶著些許孤寂的身影后,小喇嘛動了動嘴,好像想說什麼,但轉頭看到德仁,小喇嘛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德仁察覺到小喇嘛的異常,用餘光瞥了小喇嘛一眼,說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得到同意,小喇嘛摸了摸腦袋,問道:“上師,她明明每年都是來看那個女人的,為什麼她從來都不進去呢?”

德仁:“無人能擺脫‘情’之一字,就如同世間萬物都逃不過‘宿命’二字一般。”

小喇嘛眼神迷茫地看著德仁,開口還想問些什麼,“上師......”

沒等小喇嘛說完,德仁就打斷了他,“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直到很多年後,小喇嘛才懂得那句話的意思,那時,德仁已經不在了。

德仁喇嘛再次回到白瑪沉睡著的禪房時,他帶來了白瑪心心念唸的人——小官。

此時的張起欞,或者,應該稱呼他為小官,白瑪的小官,他穿著一身紅棕色藏袍,雖然那張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神卻不再平靜,就像往一個平靜的湖面丟了個石頭一樣,泛起了層層波瀾。

德仁推開門,帶小官進了房間,小官一眼就看見了平靜躺在床上就像睡著了一般的白瑪。

小官在白瑪的身邊坐下,緩緩伸出手,握住了白瑪冰涼的手背,一點一點慢慢握緊,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小官的眼睛緊盯著白瑪的臉,看著她蒼白的臉慢慢有了血色,聽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感覺到她的手慢慢變暖。

“小官......”一聲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從白瑪的喉嚨中發出。

小官看著白瑪的臉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官......”,又一聲呼喚聲叫醒了小官。

小官握緊白瑪的手,目光緊盯著白瑪的眼睛,期待著她能睜開雙眼。

但白瑪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而且,很快,白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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