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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說的情真意切,楊景澄卻聽的汗毛直立。章夫人此人最擅玩弄人心,當年他涉世未深,竟真拿她當了個和善婦人,生出了不少孺慕之情。次後性子古怪,也有章夫人兩眼只在親子身上,他心裡不好受之故。如今回頭再看,只覺得此刻章夫人的情真意切簡直令人作嘔。
好在他前世臨死前的幾年長進了不少,再不似往日的毫無城府。心裡再怎麼思緒萬千,面上卻不露半分痕跡。只見他連忙恭敬的站起身,拱手向章夫人道:「母親說的是。聖人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有傷』,兒子日後定當仔細,不叫父母憂心。」
章夫人聽聞一挑眉,今日楊景澄竟不是嗯啊兩聲了事?倒不是說楊景澄快二十歲的人了,連兩句場面話都不會講,只是往常不肯罷了。莫不是早起國公爺親自去教導的?不過章夫人並不在意,她心裡有個大不敬的想頭——這老楊家從上頭的皇帝老兒算起,到王爺宗親,沒幾個長了腦子的,楊景澄蹦不出什麼動靜來。因此她隨口笑道:「今日的話聽的人心暖,可見懂事了。」
樓蘭是個話嘮,不待楊景澄再憋幾句好聽話,立刻插言道:「姨母,快中午啦,我們吃飯吧。昨日那道黃骨魚湯我吃著好,湯色澄黃、魚肉雪白,魚湯更是香甜醇厚,拿來泡飯香的不得了,我今日還想吃。」
「好、好、好,」章夫人又換回慈愛的笑臉,「不過是黃骨魚,不值錢的東西,家裡有的是,你天天吃都成。」說畢喚丫頭,叫廚房添道菜,又對楊景澄和樓英道,「公爺同文家幾個舅爺並本家的叔伯在外頭待客,人多醃臢的很,仔細氣味燻了你們兩個,同我在屋裡吃飯是正經。」
楊景澄實在不想跟章夫人打機鋒,便做出為難的神色:「外頭來了那許多親戚,我不好在母親屋裡躲懶。」
「那有什麼?」章夫人道,「你昨日那般模樣,親戚們不會怪罪的。回頭蘭兒陪我去那院子裡同女客們說說話,你們哥倆個好生在屋裡歇著。喪事最磨人,今年天又冷的早,仔細別病了。」說著又吩咐她的僕婦來福家的,「兩個哥兒你給我看好了,就說我的話,哥兒身子骨弱,誰來也不見。」
來福家的忙不迭的應了。實際上章夫人此話純粹說給楊景澄聽的,就老楊家磕磣的子嗣,誰敢真來胡亂打攪,傷了病了算哪個的?來福家的原是章夫人的丫頭,後來嫁了瑞安公的小廝,便安生在瑞安公府裡過起了日子。
提起楊氏的子嗣,也是心裡愁的不行。想她當年在章家時,那是嫡子庶子本支的旁支的一個個往外蹦,反襯的姑娘更精貴些。再看看楊家,滿京城宗親動輒絕嗣,好不淒涼!
章夫人一番做作,楊景澄無法,只得捏著鼻子陪吃午飯。山珍海味如同嚼蠟,全吃不出個子醜寅卯。多虧了樓蘭嘰嘰喳喳,省卻了他的應對。如此看來,樓蘭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嘛!楊景澄在心裡暗自調侃著。
好容易熬過了午飯,章夫人領著樓蘭出門待客。文氏乃朝廷冊封過的世子夫人,從一品的誥命,京城權貴得來大半拉,確實不好怠慢。章夫人帶著樓蘭,也有教導她接人待物的意思。楊景澄和樓英這對沒有血緣的表兄弟聯袂送走了章夫人後,站在院子裡大眼瞪著小眼,好半天沒人先開口。
楊景澄只得從過往的記憶裡細細翻找樓英的痕跡,忽然心念一動,他之所以與樓英不熟,是因為兩年後樓英棄文從武,隻身去了邊疆。而正是那一年,他迎娶了樓蘭。
楊景澄心思急轉,樓英乃當朝首輔的親外孫,又自幼養在瑞安公府,他何必丟開京中繁華,跑去邊疆掙命?縱然章家子孫眾多,他做外孫的難被重視,可單單這等出身,幾輩子富貴不愁,偏偏跑去做武將,莫不是嫌命長!
再則,章夫人將他們兄妹養大,膝下又只有一子,難道不盼著親子有個靠得住的兄長做臂膀?為何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