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直道而事人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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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琴心相知否,獨看北傲笑蒼穹。
拾酒倚劍江湖路,不覷善惡自風流。”
司輕月從床榻之上醒來,仍有些許暈眩之感,正坐於床間,出神地看著對面牆壁之上,不知何人所題的詩詞。這幅書帖自他十二歲遷入夢迴庭中獨居之時,便一直懸掛於此,到得如今,已有六年之久。
當初遷入之時,軒中火工執事曾率侍子前來幫忙清理,一侍子本想將這幅書帖取下清走,掛上司輕月自己最得意的書帖,以示主人雅趣。
但司輕月入室見得此貼,卻是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親切,細細品鑑之下,更覺喜愛,便讓侍子不必取走此貼。
六年間,每當司輕月於床榻之間醒來,便喜歡看著這幅字帖醒神,半晌,才肯離床。故而,這副書帖已然成為了他生活中甚是重要的部分。
正當司輕月藉著字帖醒神之際,便聽見門外傳來了一聲輕叩,隨後便聞得一句如山泉般清澈醇韻的聲音問道:“師弟,你可是醒了?”
司輕月聞聲便知,來人是與自己同處一島的長歌軒大師兄斷九,斷九便居於夢迴庭一旁的流雲閣之中。
當初遷入夢迴庭時,軒主便讓自己這唯一的親傳弟子隨司輕月一同遷住此島,此島本無名,只因島上原本只有夢迴庭一處,因此也被軒中之人稱為夢迴島。
但斷九隨著司輕月遷入夢迴島後,並未與其一同居於夢迴庭中,而是居於由軒主親自命人重修在一旁的名為流雲閣的小閣樓之中。
可司輕月覺得軒主此舉實是多餘,夢迴庭中本有琴、劍、花、月四間閣室,其中琴室為演琴修曲之所,劍室則藏滿了古書典籍,除卻二者,尚有花月二室空置,可為人居。
司輕月八年來都居於花室之中,這月室卻是常年空置,以至於被自己的師父李白借來藏酒。
可師父卻是越藏越多,最後,整個月室都已被藏滿,剩餘的酒全都被李白堆在了花室之中。司輕月除了和大師兄一起偷喝師父的酒時,覺得師父此舉甚好。
其餘時候,每當看見自己的居所堆滿了酒缸酒罈,心中卻只有苦惱。
司輕月不敢向師父抱怨,只得暗自腹誹軒主,為何不讓大師兄入住月室,卻讓師父佔了便宜。
聞聲得知大師兄前來,心中不禁又埋怨了一聲軒主,開口應道:“大師兄快進來,我已是醒了半晌了。”
斷九聞言,隨即便推門入內,只見他僅著一身素白內裳,隨意地披著一件長歌軒內門弟子的青色長袍,足下未履,赤腳而來,長髮如墨揮灑,也未及梳理,像是剛剛於床間醒來,只是鬆鬆挽於肩上,被那門外晨風輕輕蕩起,不斷地撫著那略顯清瘦的面龐。
或是被髮絲撫地略癢,斷九入室後,便抬起右手輕輕將那面龐青絲攬於耳間,只見其右手雖是生得白皙修長,宛如女子一般,可卻僅有四指而已。雖是缺得小指,可那隻手竟生得如若渾然,讓人見之直嘆,自己生得五指,倒似是有所缺憾。
司輕月見大師兄入內,便要起身行禮問安,斷九輕輕掩上房門,見師弟欲要起身,忙道:“不必起身,你方從寒室回來,咱倆坐著說話便是。”言畢,便徑直坐到了塌前,端起司輕月手臂,探看起他的脈象來。
把得片刻,斷九感到師弟今日脈象,竟已不似往日從寒室回來時那般微弱無息。面現微喜,又復單掌抵住司輕月左手,輕喝道:“師弟,隨我引導,緩緩運氣,行一小周天即可,莫要太急。”
司輕月聞言,雖不知大師兄寓意何為,但也當即收攝心神,屏息運氣,將內息於體內丹田運向斷九,又由斷九引返丹府之中。兩人這般反覆,將體內脈息運了整整一個小周天方畢。
運畢,兩人隨即收神摒息,斷九抬起僅有四指的右手,輕撫著司輕月的頭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