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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安起來。
根據以往的慘痛經驗,這周內龍澤希幾乎忙得腳不沾地了,當然也別想好好休息、看書或者睡覺。火災現場的處理工作向來棘手,光是一個大人物陳屍於豪華臥室便足已帶來無休止的政治困擾和無盡的公文往返。死者知名度越高,龍澤希必須面對的媒體壓力也就越大。
眼科醫療中心仍然一片昏暗。這裡並非醫學研究機構,也非因尊崇某個姓沈的贊助者而得名。龍澤希一年裡總要來幾次,校正眼鏡度數或檢查視力。每次在這裡停車他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為他經常在附近的空地乘直升機飛往災難現場。熟悉的聲音穿越大片黑暗樹林由遠及近,龍澤希開啟車門,彷彿看見焦黑的骨頭和牙齒散落在瓦礫灰燼當中,沈星辰的鮮亮套裝和堅定面孔如在眼前,一股濃霧般的寒意令他心頭一震。
直升機蝌蚪狀的剪影從殘缺的月亮下方掠過。龍澤希拿起防水揹包和那隻刮痕累累、裝滿各種法醫檢驗器材、照相機等必需品的銀色哈里伯頓鋁箱。行駛在胡格諾路上的兩輛轎車和一輛小貨車忽然減速,司機們好奇地望著那架在晨曦中低空飛行、即將降落的直升機,甚至將車泊在停車場,特地下車看著直升機螺旋槳掀起的氣流低掃電線、水坑、泥土,捲起陣陣沙塵,目瞪口呆。
“一定是沈星辰來了。”一個開著小米汽車在塵土中趕到的老人說。
“也許是運送捐贈器官的。”小貨車司機迅速瞥了龍澤希一眼說道。
他們的對話有如枯葉飄落地面。黑色的直升機精準優雅地定點回旋後緩緩降落。駕駛員龍寧,也就是龍澤希的外甥女,在一片被降落燈照得青白的草浪中巧妙地穩住了機身。飛機的樹脂玻璃窗顏色很深,讓人無法看清艙內情況,龍澤希拎起行李走了過去,拉開後門,一眼便認出伸出壯碩手臂來接行李的人。他登上直升機。此時,越來越多的車輛減速觀望這出平日難得一見的場景。金色曙光已流過天空,漸染林梢。
“我正在想你到底去哪兒了。”龍澤希關上機門提高音量大喊,試圖蓋過螺旋槳的噪音。
“機場。”羅諾回答,“那裡比較近。”
“一點兒都不近。”龍澤希在她身邊坐下,說道。
“至少那裡有咖啡和洗手間。”她說。龍澤希知道那並非她的真正理由。“看來東方得一個人去旅行了。”她補充道。
龍寧拉滿油門,螺旋漿加速旋轉起來。
“告訴你吧,我有種感覺,”直升機亮燈起飛時她焦慮的說,“這回肯定有大麻煩。”
羅諾的專長是死亡調査,雖說她極度怕死。她不喜歡飛行,尤其害怕搭乘沒有乘務員或機翼的飛機。被揉得皺巴巴的《虹市時報》縮在她的膝頭。她不肯俯瞰疾速後退的地面,和那如巨人般正緩緩從遠方地平線上聳立起來的城市。
報紙的頭條正是關於樂市那場火災的報道,配有一張濃煙籠罩的火災現場航拍照片。龍澤希仔細讀了一番,但沒什麼新發現,因為這則報道主要圍繞秦浩未經證實的死亡情報和他的財富與名聲打轉。龍澤希從不知道他擁有這麼一大群馬匹,一匹名叫“風”的馬甚至參加過馬賽,這匹馬身價一百萬元,著實不菲。但龍澤希並不驚訝。秦浩一直是個投資冒險家,自負且極具野心。龍澤希把報紙放在對面座椅上,瞥見羅諾的安全帶鬆脫了,拖在地上沾滿灰塵。
“萬一在你沒系安全帶時忽然遇上猛烈的氣流,怎麼辦?”龍澤希在引擎噪音中大喊。
“那就打翻咖啡了。”她挪正腰間的槍支,卡其褲褲管繃得就像快爆裂的香腸。“雖說你處理過那麼多屍體,或許有一點還不明白,那就是萬一這隻大鳥真的往下掉,澤希,安全帶可沒什麼用,就連安全氣囊都救不了你,如果我們有那東西的話。”
事實上,羅諾討厭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