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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犧牲了！&rdo;巧英媽一迭聲的問：&ldo;犧牲？啥叫犧牲？&rdo;話音沒落就見巧英身子軟軟的順著炕沿癱到地上昏死過去。
俊子掉著淚把巧英攙上炕躺下來，端過半碗水來餵她了幾口，巧英長嘆一口氣醒了過來。吉順把常川的事情簡單的說給這娘倆聽，巧英媽一下子坐到地上，拍著腿放長聲的哭著：&ldo;天殺的東洋鬼子啊！老天爺你不長眼那！咋不滅了這些東洋畜生啊！&rdo;
巧英傻傻的坐起來，眼淚不停的流到嘴裡，她眼睛發直的看著手裡的手巾：&ldo;常川哥不回來了，常川哥不回來了。&rdo;小豆子搖晃著她的肩膀：&ldo;妹子，妹子！你醒醒啊，哭出聲來吧，別憋出病來！&rdo;巧英一把抓住小豆子的胳膊嚎啕大哭：&ldo;哥呀！你咋自己回來了！我常川哥那？常川他真的回不來了？&rdo;&ldo;妹子！常川用自己的命救了好幾百條人命，他是條好漢子！&rdo;十九歲的巧英在炕上打著滾的哭：&ldo;哥！我要的常川哥！我要我的常川哥啊！&rdo;
麥山夼的耐古山上起了座新墳，墳裡埋著常川的一套粗布衣裳，還有那條繡著一對鴛鴦的白粗布手巾，頭圍白孝布的巧英攙扶著常川媽，和他的三個姐姐一起，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塋地。
村頭水庫邊的老槐樹下，要返回部隊的保林抱著自己剛出世的兒子，看了又看，親了又親，玉風接過孩子，擦了擦眼淚：&ldo;保林哥，給孩子起個名兒吧。&rdo;保林看了看四周的山巒：&ldo;就叫大山吧。&rdo;吉順在懷裡的雨平小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把孩子送到俊子手裡：&ldo;天黑了，我們該走了。&rdo;
三個人轉身剛要上路，就聽見村外小道上一聲喊：&ldo;吉順哥！等等我！&rdo;換了身藍粗布褲褂的巧英，把兩條大辮子剪成了齊耳短髮，手裡提著個藍布包袱急急的跑過來：&ldo;吉順哥！我要當女兵，你們甭勸我，我要去參軍，我得為我常川哥報仇！&rdo;&ldo;不行，巧英，部隊上行軍打仗很艱苦，常川的仇我們替他報！你一個閨女家的留在家裡照顧常川的媽和你爹媽吧。&rdo;&ldo;不！他們有常川的姐和我哥嫂照顧！吉順哥！我知道你是部隊上的大官能做主的，帶上我吧！&rdo;保林和小豆子看看這閨女十頭牛拉也不回頭的勁兒，也替她說情：&ldo;團長，衛生隊需要女兵，帶上她吧。&rdo;吉順看看勸也沒用，一揮手：&ldo;跟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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