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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人靜靜佇立在那兒，白衣翩飛，身姿頎長如玉，腰身微束，禁慾而又添了幾分讓人忍不住褻瀆的美感。

僅是背影，都風華驚艷，舉手投足皆是風情。

這幾年，花曉在外見過的佳公子不少，但只背影便這般出塵絕艷的，沒有。

她挑眉，人已翩然如霞飛身而下：「這位仙友……」

聲音戛然而止。

這位仙友自是好看的，只是……如果他的眉眼不那般像扶閒的話。

那仙友也望向她，雙眸微垂，目光空空，疏冷而不起波瀾。

「上神息怒，」仙兵飛來，匆忙道，卻在看著眼前詭異的氣氛後，聲音遲疑，「上神認識這位仙子？」

扶閒望了花曉良久，聲音清離沙啞：「見過，而已。」

花曉懶懶一笑：「對，不甚熟悉。」

扶閒垂眸，眨眼間人已飛向千里外的雲之崖。

……

永無夜色的雲之崖，第一次陷入永夜。

以往神氣充盈、仙霧縹緲的聖地，而今徒留一片黑暗。

雲之崖中。

一襲白衣的扶閒立於黑暗中，怔怔望著眼前這漫無邊際的夜色。

他未曾入定，亦未曾封閉神識，只是在此處站著，不知站了多久。

他伸手，輕輕撫向心口處。

她回來了。

她應該是不希望他記得她的。

五世。

這般長，卻又這般短。

可即便念著痛著，都比……忘了好。

那些過往，如走馬觀花一般，一一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每一世，留他在塵世中苦苦掙扎著，或是抱著愛與恨過一生，或是終其一生尋找她的蹤跡，或是……剜了心也要隨她而去。

而每一次，她都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總是沒心沒肺。

就像這次，也一樣。

「上神，我想喝粥了。」一旁，似有女子輕喚。

他猛地轉眸，黑雲滾動，卻空無一人。

「上神，你對我，是不願、不想，還是不敢啊？」

「上神，什麼是和合雙修……」

「吻我……」

那女子的話，不斷從四面八方湧來，一遍又一遍，越發擾的他心神難寧，墨發亂舞，直至……眼尾赤紅。

她不是怨雲之崖沒有夜色嗎？她不是愛賞夜嗎？她不是喜歡花燈嗎？

她說過，喜歡他的臉的……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怨氣。

分明是她先招惹他的，不論當初去往歷劫臺的路上，還是那五世歷劫，都是她先招惹的。

可她半途而廢了，還說什麼「兩不相欠」！

既是「兩不相欠」，那便當做兩不相欠！

「上神？」卻在此時，雲之崖出口處，仙將虛影現身，聲音遲疑。

扶閒側眸，不語。

「天池的鯉魚又被人偷了。」仙將硬著頭皮道。

又……

扶閒眸光輕怔。

……

花曉的仙府，正在天池不遠處，了塵上仙一眾酒友，特來慶她喬遷之喜。

花曉也終於滿足了和了塵上仙喝大酒的心願，幾人喝的不亦樂乎。

「花曉，你老實告訴我，你在雲之崖待了這麼久，當真不知道雲之崖為何突變？」了塵上仙腳步微有蹣跚，湊到花曉跟前悄聲問道。

花曉認真思索片刻：「我覺得是因著上神對我愛慕難捨……」

「你果真醉了，」了塵上仙瞪著花曉，「上神萬年劫都已渡過，早就參透情愛，你……」他上下打量花曉一眼，「待你先渡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