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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大腦是最頂尖的科技也無法解讀的神秘儀器,基於大腦的任何研究都充滿了風險。”
“是的,這是一次很危險的嘗試,而她的沉默會讓這次嘗試更加艱難。她無法求助,我們也無法給予她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她只有自己。”
“別害怕,無論結果如何,不會比現在更難過了。她是勇敢的,也請你相信她。”
“大概這就是生命的魅力,如此普通而孤單的履歷,卻能誕生如此驚人的慾望,你一定是絕佳的實驗組。”
“當然,當然,每個人都是完美的實驗組與對照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醒過來。”
為什麼要醒過來?
哪有什麼為什麼,這世上哪要那麼多為什麼。
任務結束,雨過天晴,漂泊的靈魂該回家了。
她想家了。
能回家了。
朦朧的意識在黑暗中穿梭,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彷彿只有彈指須臾。
顧南猛地睜開眼。
瀕死的窒息感猶籠心頭,她大口喘息,虛無的目光茫然地轉動了幾下,卻找不到落點。
眼前花白一片,混亂的光影刺得她雙目生疼。
她試圖分辨周遭的環境,可是失敗了,過於耀眼的白只讓她頭暈目眩,幾欲作嘔。
心臟在胸腔裡跳得似要撞出來,她痛苦地蹙著眉,蒼白的臉頰浮現出一片病態的潮紅。
“顧南?”有人湊到她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顧南,能聽清我說話嗎?”
顧南張唇,想應聲,可喉嚨裡只發出了幾段嘶啞短促的啊啊聲。
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完全聽不出來她說了什麼,可對方卻對她的反應表現得十分激動,無意識加快的語速聽起來欣喜又急切,“別急,別急,剛醒來是這樣的。”
對方又壓低了身體靠到顧南耳邊,抬手摸了摸顧南的發頂試圖安撫,同時重複說:“你醒了,你醒過來了,顧南。”
顧南忍著反胃感用力眨了眨眼,循著聲音,在一片炫白的光中分辨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是個略顯清瘦的女孩,穿著雪白的長褂子,左胸口夾著藍色的工作牌,正彎著腰對手機另一頭的人說:
“易教授,2703醒了。”
工作牌在眼前不停晃動,顧南胃中翻湧,乾嘔了幾聲,眼睛一翻又昏了過去。
意識陷入黑暗的前一秒,顧南聽到對方說:“啊,又睡過去了……”
之後顧南幾次醒來,身邊都圍著一群白大褂。
他們捧著資料夾推推擠擠,或興奮或冷靜地爭論著陌生的詞彙與高深的理論,彷彿在他們眼裡,她只是一串能夠搬上研討會的資料。
顧南還沒有適應異樣的身體機能,就先反感起了這群沒有禮貌的學者教授。
等她能長時間清醒,已經是七天之後。
正是傍晚,護工喂她吃完了晚餐,詢問她是否要聽一會廣播或看一會電視。
顧南瞥了眼窗外,金烏西落,窗戶敞著一條縫,漸起的晚風晃著半開半合的百葉窗,疏光倦影,安謐恬靜。
淫雨放晴後的夕陽,溫柔得讓人充滿希望。
“我什麼時候能下床走動?”顧南啞聲問。
“少說一兩年吧。”護工下意識答,隨後才反應過來是顧南在和她說話,收拾餐盒的動作一頓,震驚地抬眸,“你能說話了?”
雖然顧南聲音沙啞,語調艱澀,但語序正確,表達清晰,乍一聽完全和普通人無異。
她驚訝得有些不知所措,“你怎麼這麼快就能說話了?”
從甦醒到開口說話,只過去了一個星期,這簡直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