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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但羅裕洲卻很需要。
果然,當他遞過去的時候,男生的眼中閃過顯而易見的光亮。
“謝謝、謝謝聞老師。”羅裕洲無措又慌亂地道謝,笑容很淳樸但透露著不自在。
看著他從辦公室裡出去,聞溪有些可惜。
這麼上進的男孩子如果不是出生在這裡,一定大有可為。
但當他的生活過於安逸,也許就不會這麼努力了。
世間萬事必然是存在因果關係的。
此時,聞溪還不知羅裕洲走出辦公室後發生了什麼。
他前腳剛轉過彎,後腳班裡愛找事的兩個男生一左一右搭上了他的肩。
“又去巴結美術老師了?嘖,你以為這樣人家就能給你好處啊?”
“可不就是給了嗎?幾支破鉛筆就打發了。”
“你是狗嗎?這麼能舔。”
“會舔也是種本事,肯定看人家大城市來的,想套近乎,從美術老師那裡得到什麼好處唄!可不是隻惦記這幾支筆。”
兩個男生一唱一和的,因為不服管教,他們蹲了一級,平日裡收斂許多了,但看到羅裕洲這種老實巴交的,還是想欺負他。
說了半天,羅裕洲都一聲沒吭,其中一個男生想故意氣他,把他鉛筆給搶走了。
這下,羅裕洲瞬間瞪大眼睛,“你還我!”
“叫我爹就還你。”
羅裕洲當然不會喊,想衝上去搶,結果那男生把鉛筆扔到了地上。
“你——”
羅裕洲的臉上變了樣,難得有怒意浮上眉梢。
對方顯然就是故意要激怒他,非但沒流露出歉意,反而一腳踩在了鉛筆上。
“不就會畫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高考又不考美術,你語文那麼差,也只配待在這山溝溝裡,幫你家裡人種地。”
說完一揮手,鋒利的指甲劃到了他臉上。
見出了血,那男生也怕了,緩慢移開腳,故作不屑撇撇嘴,“野雞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真可笑。”
羅裕洲連忙撿起來,也不覺得侮辱,用袖子擦了擦,默默轉身回教室了。
他突然又變得像個沒有靈魂的機器
人,從他身上看不見一點兒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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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羅裕洲的班上美術課,聞溪發現他臉破了。
很明顯是被什麼東西給劃的,口子還挺深。
只看他一眼,羅裕洲便慌亂低下了頭。
這不是他副科老師該關心的,聞溪也沒過問,他在繪畫上面幫他就可以了。
一節課的時間過得很快,下課鈴聲響起,聞溪經過羅裕洲的身邊,聽他低聲說了句:“聞老師再見。”
羅裕洲的嘴角含著一抹靦腆的笑,總是很有禮貌地說話。
“嗯。”輕輕應了聲,聞溪邁步離開。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想想明天是週六,他由內而外的感到放鬆。
原來當老師真的會盼望週末的到來,像他這種來支教的也不例外。
晚上回宿舍,許譯文問他要不要去爬山,他和一位老師約好了,明早出發,周天晚上回來,在外露營一宿。
這都快冬天了,還敢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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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溪真佩服他們的身體素質。
他既沒有那股挑戰自我的衝勁,也不具備運動的條件,笑笑婉拒了。
許譯文看出來他是不愛動彈的人,能躺著就不坐著,也沒勉強。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東□□自出門了。
他離開的時候,聞溪還沒意識到,等人走了兩個小時,才恍然反應過來——
今晚宿舍裡只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