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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說的那半句,她也知道。
唇瓣相觸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不由神思一震。
潛藏在記憶中的過往瞬間將他們席捲湮沒,那些遺失在加勒比深藍色海岸線盡頭的美好與心悸全部如海浪般湧上來,那些是他們曾經擁有過,卻又刻意冷藏起來的溫柔與心顫。
她的嘴裡還有香草冰激凌的香甜,隨著纏綿相融的呼吸漫延在他的舌尖,就是這麼一丁點的甜,他卻貪戀的捨不得放開。
直到感受到她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他才慢慢抬起了頭。
南風深深喘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不知為何有些想笑,忍了半天,才說:「不親了?那我上樓了。」
季逸抵著她的額頭,輕笑說:「可以,不過,明天要去上柔術課。」
南風一愣,笑出聲來:「可以,不過要助教親自陪我練習實戰動作。」
季逸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除了助教,也沒人敢來指導你了。」
南風但笑不語,終於從他懷中起身,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向公寓樓門走了幾步,又停下,轉身對車裡的人說:「剛才那個,才是goodbyekiss,晚安。」
季逸勾著嘴角:「晚安。」
他看著她一步步走遠,卻很久不曾重新啟動車子。
不知何時起了霧。
夜晚總是那樣沉靜,整個城市像是已沉沉睡去,四周寂寥無聲,南風步子很慢,她知道,他一定還在身後,沒有走。
走到花壇邊時,她甚至想要停下來,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和他遙相抽上一支煙。
她是這樣想的,便遵從內心的做了。
可才將煙從煙盒裡拿出來,含在嘴邊,她明明還沒有掏出打火機,卻不知從哪裡傳出來『啪』的一下,短促乾脆,像極了金屬打火機合上頂蓋的聲音,她心裡陡然一沉,以為是錯覺,因為除了身後還在車裡的季逸,這四周根本沒有人,只有她自己,和夜風偶爾擦身而過。
不,並不是錯覺,她微微偏頭,眼光便掃到幾米開外,那裡有一點紅的的光亮,在濃稠的墨色中忽明忽暗,她嘴上叼著一支煙,頓時愣在了那裡。
因為那紅色的光點隨著她停下步子,竟也漸漸的向她移動過來,伴隨的,還有輕緩低沉的腳步聲。
不過是幾米的距離,幾步開外,她卻覺得猶如這黑夜一般漫長,腳步聲終於到了面前,來人離她極近,她似乎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氣息,鋪天蓋地的將她圍困在其中,天地那麼大,她卻覺得那氣息緊緊追隨在周圍,讓人無處遁逃。
霧更大了。
她緩緩抬起頭,冷眼看著那人的輪廓在氤氳瀰漫的霧色中,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晰,周圍暗黑無光,但她就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臉。
亦如兩年前。
時間過了那樣久,季逸仍在身後的車子裡,南風的心,一點一點的,終於完全冷了下去。
她仍是平靜的看著他。
直到他將她環入懷中,又過了許久,他的聲音像是天外神來,傳進她耳中。
他說:「南風,我來了。」
聶毅成說,南風,我來了。
季逸在不遠處,夜色中只能看清他身影的輪廓,他就坐在駕駛室裡,看著那個男人將她擁入懷中。
此時他獨自一人坐在車裡,才緩緩開口,聲音輕的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晚安。」
南風還沒來得及將聶毅成推開,便陡然聽見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她隔著聶毅成的肩側看過去,果然看見季逸車燈的光亮,在黑暗中,微微刺眼。
南風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出聲留住那道餘光,可嗓子這時卻像是失了聲,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