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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他與眾人道別,獨自回到了房間裡。
整個人重重仰倒在床上時,他才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力不從心。
他倦極了,身體裡所有凝聚爆發的力量都在救護車離開的那一瞬間被抽離,能堅持做完這個報告,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勉強換上睡衣,拉開毯子重新躺下去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
倦意很快演變成沉沉的睡意,可半輾大夢初醒之後,才驚覺,原來自己發燒了。
他強忍著不適,翻出箱子裡隨身準備的退燒藥,又喝了一大杯清水,才重新躺回床上。
在藥力的催化下,他漸漸闔上雙眼,再次沉沉睡去。
明淨的落地鏡上方是一盞暖黃的壁燈,南風站在燈影之下,伸手理了理耳邊的長髮,淡黃色的光暈將她周身都映照出一絲暖意,她附身將腳上的紗布除去,又看了幾秒鏡子中的自己,這才拉開門,向外走去。
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這已經是她費盡心力,能讓他見到的最好狀態了。
站在季逸房門外時,她仍有一絲猶豫,已經是凌晨了,這個時間,他可能已經入睡,她又是偷偷從醫院跑回來的,不知此時他見了她,是驚還是喜?或者乾脆大怒,直接拎著她扔回醫院的病床上?
她忽然忍不住想笑,這樣的一個人,恐怕連怒氣都是隱忍沉靜的。
不管了,她現在想見他,就一定要見到他,不然,回來是為了什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扣了門。
沒有回應,她皺眉,再敲。
等了將近一分鐘,仍舊沒有回應。
南風抱著手臂,在他門口轉悠了兩圈,心中剋制的不耐忽然一頓,她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焦慮慢慢變成了強烈的不安。
他應該是在房間裡,不,是一定,雖說隔著房門,但是她就是能感受得到他的氣息。
他在屋裡,她反覆的敲門聲一定也能將他從睡夢中吵醒,可是,他卻沒有開門
心中的疑慮漸漸湧上來,忽然有別樣的念頭劃過腦海,她心中一沉,轉身疾步跑回了房間。
她捂著心口一路跑到陽臺上,雨已經停了,波浪也再次溫柔的湧上沙灘,可她的心卻『砰砰』狂跳不止。
他們所住的樓層是二樓,海邊的建築結構底樓通常很高,這樣有利於防潮,也就是說,她所站的高度,距離地面加起來足足有十幾米。
她咬牙,將鞋子蹬在地板上,然後屏著呼吸慢慢爬上欄杆,向隔壁房間的陽臺上攀爬過去。
差一點,就差一點了,她不敢向下張望,雙手死死抓著對面陽臺的護欄,腳下一個猛力,終於落到地面上。
她顧不得腳上的疼痛,從地上飛快爬起來,然後拉開了陽臺與房間之間的那扇玻璃門。
南風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子裡,緊張的連呼吸都格外清淺。
房間裡沒有亮燈,等她的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借著朦朧的月光,她依稀看到,床上的人睡得很沉。
這時她才長籲一口氣,平復著狂跳不止的心臟,慢慢走到床邊。
她在床榻邊上坐下來,看著季逸近在咫尺的睡顏,嘴角終於勾起一個笑來。
真好,他在這。
他也安然無恙,他們都還好,這樣的結果真令人滿足而欣慰。
清輝月華悄悄灑在他臉上,勾勒出她眉目分明的一張俊顏,睡夢中的人安靜寧和,原本俊朗堅毅的五官都被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南風彎著嘴角,忍不住伸出手來,指腹輕輕撫過他英氣的眉宇,挺拔的鼻樑,和微微闔息的鼻翼。
她小心翼翼的摩挲,生怕一不小心,就擾了他深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