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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的高傲讓她不甘如此,她怒道:“他們編排謠言毀謗,說我盼著你死,盼著你沒有後嗣,這樣的惡毒毀謗,你還來質問我?”
皇帝冷冷一笑,冷漠的疏離感在室中彌散,“你這般惱怒,倒象是受了很大的冤屈……”
這話明顯是分諷,皇后被噎得面色發白,仔細一想,知道今日之事並不尋常,頓時心中一凜,收斂起了心中怒火,冷靜答道:“這話讓人聽著懵懂——我就算不賢良淑德,也不是那等蛇蠍毒婦,萬歲這麼說,是認為謠言是真了?”
“朕到現在也沒什麼子嗣,你的身體不好,朕也體諒了,連賢妃那邊也沒多去,這點朕從來沒怪過你。”
皇帝壓住怒氣,沉聲繼續說道:“可是有一件事,我倒是要問問梓童你……”
皇后一頭霧水,只聽皇帝道:“朕在離宮數百里外流離顛沛,倒是勞你費心,派了好些禁軍出來搜尋。”
“你是萬乘之君,一旦出事,天下驚駭,當然是禁軍盡出,務必要保你周全。”
皇后見他目光不善。心中咯噔一聲,再也說不下去。
“那些禁軍倒真是身負重任,險些讓朕都折在那裡。客死異鄉。”皇帝淡淡一句,石破天驚一般。皇后全身都搖搖欲墜,髻上珠瓔都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怎麼可能?!”
皇后這才恍然大浯,面對著皇帝冷峻的目光,漠然而看不出一絲應有的情意。她頓時也慌了手腳,跌坐在軟榻之上,“我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
“你唆使何遠在暗中活動,朕一向就容忍了你,當作看不到,可沒曾想你越來越大膽!軍中將領蹊蹺死去,跟你脫不了干係;你在後宮弄出一堆事端,逼得賢妃她們無處容身,外戚命婦都不得安寧;現在居然連朕也惦念上了——你真要行武后之事嗎?”
皇帝低低說完。激越的聲音震盪著滿室,皇后木然聽著,眼前只見那燭火被氣流震得顫抖。
“那歌謠雖然荒誕。卻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我說過了。那不是我做地!”
皇帝嘆了口氣。也沒反駁她,“是不是你。也只有你心中最清楚。”
他隨即側過臉,再也不願看她,“你先回去,朕想單獨靜一靜。”歲……?”
寶錦的喚聲將他從回憶中驚醒,皇帝看了看眼前晶瑩剔透的玉顏,心中悵然,卻露出一絲歡暢笑容道:“你看著沒什麼大礙,醫正倒真能妙手回春。”
寶錦聞言笑容一滯,想起了那驚險萬分地“藥”,只覺得心中一陣後怕,皇帝見她表情異樣,問道:“怎麼了?”
寶錦福了一福,鄭重道:“萬歲千萬不要再請醫正大人來給我診脈了,人言可畏——況且醫正大人忙得分身乏術,不免在藥材上給人鑽了空子。”
皇帝目光一寒,待要再問,寶錦卻緊閉雙唇,什麼也不說。
他怒火攻心,一掌拍在案上,頓時木塊四散,“這宮裡快成鬼魅世界了!”
寶錦面色悽然,站在一旁咬牙忍住淚水,“大約是我招人忌了,有人看我不順眼。”皇帝森然冷笑道:“有些人看誰都不順眼,最好天上地下唯她獨尊。”
他長身而起,袍服下襬的玄色翟紋在滿地創痍間劃過,渾身只覺得怒意噴湧,不能自抑。
他幾步來到寶錦身前,不由分說地將她揉入懷中,撫著那烏雲一般地秀髮,低聲嘆息道:“倒是連累了你……”
寶錦深深地望著他,眼圈一紅,隨即低下頭,“若不你帶我出了教坊,我現在也許已經成了城外的一具白骨。”
她停了一停,在他胸前依偎得更緊,“你一直對我很好,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皇帝一聽之下,心中大喜,她素來不冷不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