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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遊隼所為之事,告知天下。」
「荒謬!」常雲想也不想地反駁,「難道要讓天下人都開始揣測,我堂堂般若仙府的藥宗長老與魔族有所勾結?!」
般若仙府一直是修仙界正派魁首,四百多年前經歷妖族叛亂而不衰,反而愈加興旺,引得無數小門小派主動投奔,盛極一時。
若是真將這事公之於眾,門派聲望受損事小,就怕惹得正道人心惶惶,引起北面的魔族伺機動亂,東方潛伏著的妖族虎視眈眈。
到時候若是鬧大了,恐怕禍及凡塵,不知連累多少人家妻離子散、流離失所!
「要戰便戰。」
跪在地上的玄寧抬頭,鋒利的眼神裡灼燒著刺目火光。
「他遊隼敢坑害我徒至此,難道身為正道魁首的般若仙府,還要讓我的徒弟用命來為你們染一塊遮羞布嗎!」
上首的常雲被玄寧氣得說不出話,顫抖的手指指著玄寧,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一旁的丁芷蘭見兩人言語犀利,誰也不讓誰,只能嘆了口氣,開口勸道:「可盛師侄如今已墮入魔道……」
「這並非她的意願!」
玄寧視線猛地轉向了丁芷蘭,眼中濃厚到化不開的悲慟讓丁芷蘭愣在原地。
一時間,殿內三人誰也沒有再開口。
「盛鳴瑤……不是主動入魔,而是被人構陷,誤入歧途。」
跪在正殿中央的白衣仙人輕聲呢喃,像是在宣洩壓抑在心底多年的情緒。
說完這句話後,玄寧起身,緩緩抬起頭,目光直視坐於上首的常雲:「如若今日是盛鳴瑤為心魔所擾,擅自入魔,我定一言不發,當場了結她的性命。」
【與妖族為伍,弟子心甘情願!】
「可這非她所願!」
玄寧斂去了眼中晦暗,抬起頭毫不退讓地對上了常雲的目光,忽而嘴角上揚,緩緩勾勒出了笑意。
很是涼薄,又帶著些許嘲弄。
「那日,掌門與我在洞府品茶時,掌門親口說過的話,如今都忘了嗎?」
【你知道她讓我想起誰了嗎?】
【……我想起了萱兒。】
那日的話猶在耳,可當日悄悄拭淚的常雲卻像是不記得了。
無論是真是假,既然常雲選擇遺忘,那玄寧就幫他記起便是。
玄寧見常雲聽到這話後,驀然愣在原地,嗤笑一聲,眉目風流之間,依稀可辨出當年一劍斬落元嬰修士的輕狂不羈。
「你說盛鳴瑤這個弟子很好,你說她讓你想起了——」
「玄寧!」
常雲低吼了一聲,如同痛失幼崽的野獸般散發出了勃然怒意,驟然掀翻了上首的案桌,上面描繪著的防禦符咒在觸及地面時發出了嗡鳴。
一大截斷裂的桌角直直地衝著玄寧飛來,玄寧立在原地沒有動,也未曾給自己施加任何防護,任憑那桌角撞在了自己腰際,隨後落於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師兄!!!」
丁芷蘭見兩人竟是鬧得如此難堪,心中氣急,直接從座席上飛身而出,攔在了玄寧身前,對著常雲怒聲道:「這事並非無可轉圜,尚有迴旋的餘地!」
劍拔弩張的兩人皆是一怔,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在了丁芷蘭的身上。
丁芷蘭見此,沒好氣道:「還記得之前那朝婉清被蒼破深淵帶出來的妖物之氣所困時,最後是如何處理的嗎?」
被丁芷蘭掃了一眼的玄寧微怔:「一滴修煉同功法之人的心頭血。」
「正是如此。」
事已至此,丁芷蘭忍不住心中暗罵自己多事,可嘴上只能將這法子說了出來。
「可惜我觀此次盛師侄體內魔氣太盛,恐怕一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