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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跟你說好過,」譚躍說,「約定的一起考x市的大學。所以我就待在這個城市,雖然特大城市的人是有點多,但每天排除幾個,總能排除完的。你看,你果然還是留在了x市。」
因為向思堯縱然是在並不抱有希望的情況下,仍然記得允諾,哪怕在這裡生活成本不低,活得也跌跌撞撞。
自己是因為譚躍才留在x市的嗎?向思堯不太確定。
在他們重新相遇之前,向思堯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把譚躍忘了。
譚躍像是一個來自夏天的幻夢,一場突如其來又迅速治癒的高燒,消失在他的生活裡,再無出現的可能。所以他就忘了,不會再記起來,那時候他從悶熱而窒息的噩夢裡醒來,正被一個陌生的哥哥抱著,一路奔跑,往急診室的路上趕。看他醒了,低頭安慰道:「馬上就到了,沒事的。」
他甚至不知道這人叫什麼,但卻覺得舒適且安穩,不再像剛才一樣,被關在狹小的空間裡,無比恐慌。譚躍身上有著薄荷葉的清涼味道,在炎熱的酷暑裡,會讓向思堯覺得很好聞。
但後來那麼久沒有聞到,他也就忘記了。
第38章
「但為什麼呢?」向思堯依然在提問,「我也沒有很好。」
「哪裡不好?」譚躍有些驚訝地反問。
向思堯首先要說的自然是:「成績就不好……」
「我不喜歡成績好的。」譚躍說,「誰會對績點有性慾,我也從來不會對著c刊文獻沖。」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我會對著你……」
向思堯窘迫極了,索性捂住譚躍正在一張一合的嘴。
嘴唇是柔軟的,貼著皮肉,讓向思堯手心發燙。而譚躍注視著他,目不轉睛,會讓向思堯相信,自己是那個值得愛的、重要的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向思堯的手剛拿下來,譚躍就說。
「什麼時候?」向思堯也好奇這個問題。
「你還記得嗎?我們在書店避雨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我的初中同學。」譚躍說,「我那時候跟你說,那是我同桌,不過後來沒來往了。」
向思堯記得:「你說你跟她有點矛盾,她說了不太好聽的話。」
「其實不是,」譚躍到現在才糾正過來,「是不太好聽,但主要原因是,她說的是實話。她說我冷漠又傲慢,眼高於頂,對別人的善意也從來沒有真心的感謝,她從來沒見過我這麼虛偽的人。」
「怎麼會?」向思堯睜大眼睛,「你不是的。」
「只有你會這麼想。」譚躍說,「但那時候我發現,我居然會怕她在你面前說些什麼。」
裝腔作勢是譚躍的習慣,但那是第一次,譚躍發現自己想在向思堯面前一直裝下去。希望不管別人怎麼認為,在向思堯眼裡,譚躍這個人永遠是特殊的,毫無缺點的。甚至到現在,也仍然是一樣。
「我很自私的,做事都有目的性,只會利用別人,」譚躍說,「當律師也不是為了什麼正義,錢給夠了,什麼都接。不過,有時候想到萬一哪天會再遇上你,也會接一些法律援助的案子,給被家暴才殺夫的oga辯護,或者幫被開除的員工討薪。」
譚躍說完,又不太確定、充滿猶豫地問向思堯:「改了這麼久,應該也算好人了吧?」
「當然是了。」向思堯馬上回答。
向思堯聞不到的資訊素在房間裡蔓延開,在大部分身上都宛如春藥,讓人血脈賁張的東西,對譚躍也同樣具有影響力。比起平日,譚躍的呼吸變得更粗重,那雙眼睛也彷彿像深淵一樣,把向思堯所有的情緒都吸了進去。
「向思堯,」譚躍說,「你爸可能永遠抓不到,我的病可能也永遠治不好,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