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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陳設處處佈局精妙,擺件樣樣價值連城。屋內地龍燒的旺盛,室內溫度四季如春。
相比之下,衛斂居住的青竹閣實在蕭條寒磣了些。
宮人掀開珠簾,姬越抱著衛斂入了寢殿,挑開帳幔,將他放到龍榻上。
一沾到柔軟的床榻,衛斂就舒服得不想起身,恨不得在上面打個滾。
秦王過的都是什麼神仙日子。
青竹閣內那張小木板床實在是硌得慌,衛斂連翻身都困難,嘴上不說,心中怨念已久。
衛斂覺得頭有些昏沉,想來是受了風寒。到底是在雪裡待了那麼久,沒道理一點事兒都沒有。
衛斂還不知道他在秦王眼中是什麼模樣。
在姬越眼中,他賞到一幅美人畫。
美人闔目,睫毛纖長,兩頰酡紅,青絲鋪陳在床榻上,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錦被。蹙著眉頭,隱忍又脆弱。
端的是病骨沉痾、風華絕代的模樣。
“去請太醫來。”姬越低聲吩咐。
宮人屈膝:“諾。”
姬越叫住他:“還有,再備碗薑湯。”
宮人一愣,再次行禮稱諾。
轉身的瞬間暗想,這衛侍君可真是走大運了。
他伺候陛下這麼多年,從未見陛下關心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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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身子難受,可還沒有燒糊塗。
他是在深宮險境中長大的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會讓自己保持一份清醒,不至於讓自己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但他還是裝作燒糊塗了的樣子,雙目緊閉,姿態柔弱。
他暫時不想和秦王說話。
省得一不小心又說錯話,被割去舌頭。
他現在這昏沉的腦子可沒那麼靈光,能瞬間想出諸多說辭讓自己逃脫懲罰。
太醫很快到來,給衛斂診脈。
衛斂的手很漂亮。十指如玉,手腕纖細,女子的柔荑也不及他。
姬越注意到的,卻是衛斂掌心虎口處的薄繭。
那是練武之人才有的繭子。
姬越眸色微深。
根據他的調查結果,公子斂並不會武。
難道又是楚國派來刺殺他的刺客?
抑或是,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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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很快診完,對秦王作揖道:“回陛下,衛侍君是寒氣入體,發了高熱,微臣開劑藥服下即可。”
姬越淡聲:“給他看看膝蓋。”
太醫微愣,卻還是將衛斂的褻褲捲到膝蓋上,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膝蓋一片烏青,落在雪白肌膚上,觸目驚心。
太醫一驚,這傷分明是久跪所至……
帝心難測。太醫不敢深思,略微檢查一番後便對著姬越道:“雖然嚴重,好在都是些皮外傷,抹些藥膏就可痊癒。”
姬越似笑非笑:“那還不給他抹?”
看他作甚,還指望他親自給人上藥嗎?
太醫遲疑:“等閒傷藥塗抹時會有痛楚,若是用玉容膏,則能無痛,見效也快。不知陛下……”
玉容膏珍貴,平日裡只有陛下可用。如今瞧陛下對衛侍君似有幾分在意,太醫才斗膽多問了一句。
姬越笑意不減,說的話卻傷人:“一個質子也配用玉容膏?等閒傷藥賜他都是抬舉了。”
太醫身子一抖:“諾。”
他還以為陛下請他來給衛侍君看診,是心疼了人家。
果然是他想多了。誰心疼陛下都不可能心疼。可憐衛侍君好端端一個美人,遇上陛下這樣無情的君王。
太醫一把年紀,家中也有孫兒,與衛斂年紀相仿。對楚人再如何痛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