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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抓著他前襟的手也有些顫抖。
——您……能讀我的心嗎?
「是的。」
——那您……您早就知道我……喜歡您了?
衛顏想了想,點點頭。
安魚的眼睛慢慢濡濕了,衛顏從她的心裡看到了多年以前,她第一次見到的自己,和現在沒有什麼分別的囂張和意氣風發,從他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她就把他放在了心裡。
他曾經是她最隱秘的願望。
她的愛情在四年的時間裡安靜地生長,再安靜地死去,從頭到尾都未向他人透露隻言片語。
他不會愛任何人,更不會愛她,這一點她再明白不過。可是她還是很喜歡他,一直以來,小心翼翼地喜歡了很多年。
那些絕望的深沉的愛意順著她的心聲傳遞過來,鋪天蓋地席捲了衛顏,濃鬱又悲傷,他一時有些怔忡。
——對你來說……我是不是重要的人?你會想念我嗎?
答案其實很明確,但衛顏卻無法像剛剛兩個回答那樣脫口而出。他看著安魚流著淚的眼睛,她的悲傷和乞求一遍又一遍地在他沒有知覺的胸膛裡敲打。
他說「是的,我會想你的。」
衛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騙她,一般這種情況他都會不客氣地直言,也因此惹惱過眾多美人。
或許是因為一種輕微的,在他的身體裡隱隱作祟的酸澀。很像是人們心中所謂愧疚的感覺。
安魚看著他,看著他平靜的紅色妖氣下有些迷茫的眼睛,費盡力氣地笑笑。
——謝謝你,願意這樣騙我……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其實很喜歡錦夙的,不要再跟她鬧彆扭了,和好吧。
在最後的瞬間安魚想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家鄉秋天的麥田,父親手裡的玉雕,母親包的餃子,一起奔跑放風箏的夥伴。
她的人生雖然短暫,但是似乎算得上幸福。
——大人,您也要幸福啊。
安魚握著衛顏的手鬆開,落在地上。她閉上眼睛,唇角帶笑,好像是去赴一場美夢。
那天的事成為了很多年間,被長安百姓翻來覆去提起的奇詭異談。紅衣男人憑空出現,帶著死去的女人憑空消失,剩下的官兵忽然開始互相殘殺無一倖免。
有人說衛容卓早已被冤死,那紅衣男人是衛大人的鬼魂,有人說衛容卓原本就是妖怪。眾說紛紜裡,那個死去的女人姓名不詳,無人問津。
安魚的葬禮很盛大,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盛大的時刻。
她被送到了家鄉,從前衛府裡的那些下人們也從各地趕過來參加安魚的葬禮。她穿著素色的絲綢衣服,躺在楠木棺材裡,身體周圍鋪滿了玉簪花。每一個遠道而來的衛府舊人看到她,都泣不成聲。連一向沉穩的利叔都紅了眼睛。
她還這麼年輕,才二十二歲。
錦夙在安魚死後的那幾天哭得昏天黑地,之後慢慢冷靜了下來。在安魚舉辦葬禮的這一天,她已經能夠以安魚表妹的身份安撫遠道而來弔唁的人們。
安魚下葬的整個過程衛顏都沒有出現,不過他為安魚畫了一幅畫,隨安魚一起下葬。安魚終於入土為安後,錦夙幫忙送走了前來弔唁的人們,走到這座新宅子的後院。衛顏穿著一身黑衣坐在石凳子上,撐著腦袋在一張畫捲上漫不經心地塗抹。
「安魚姐姐的那塊玉,我雕了她的小像,給你。」錦夙從懷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雕小像遞給衛顏,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和衛顏說話。
衛顏看了一眼那小像,輕笑道「你居然也會雕刻?不過那是她打算送給你的,你留著吧。」
錦夙慢慢收回手「這段時間為什麼一直不出現?安魚姐姐下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