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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時辰太早,學宮內都還未開始灑掃,一眾學子皆在酣睡中。
門外許言舟鼻尖凍得發紅,懷裡抱著一個包袱站在石雕旁靜靜等著,時不時朝著手心哈氣暖一暖。
“這山上是真冷。”李忠明不由攏了攏大氅走出來,又吐了口白氣。
許宴知沒接話,目光落在許言舟身上,快步走過去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語調柔和略帶責備:“怎麼出來也不多穿一些?”
許言舟吸吸鼻子,“出來得太匆忙,沒顧上。”
許宴知明白他的意思,又道:“時辰還早,回去再睡一會兒。”
許言舟搖搖頭,“醒了就睡不著了。”
“我想來送送你。”
許宴知一默,輕拂他額間碎髮:“你怎知我今日走?”
許言舟眼眶一紅,抿唇搖頭。
許宴知輕嘆一聲,不再追問,“好了,回吧。”
許言舟將懷裡的包袱遞給她,“上了馬車再看,”他說完轉身往學宮裡走,沒走幾步又折返回來張開雙臂抱住她,“哥,保重。”
許宴知抬手拍一拍他後背,“好。”
“等我回來。”
她微滯,柔和笑了,“好。”
少年人紅了眼,掉淚模樣不願被人瞧見,背對著快步走進學宮固執的不肯回頭,身上的大氅還殘留著許宴知的溫度,面上被寒風吹的生疼,他緊緊拽著大氅逼自己不回頭。
怕這一回頭,會忍不住想同許宴知一起走。
少年人的背影單薄且堅韌,李忠明從旁感慨一聲,拍拍許宴知肩膀,“走吧。”
下山的路的確不好走,途中李忠明好幾次想折返回去,但許宴知全程沒有一句抱怨,靜靜往下走。
待下山上了馬車,李忠明長舒一口氣懶懶靠著,“終於下來了。”
許宴知沒來得及歇,將許言舟給的包袱開啟,包袱裡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有一些禦寒之物,看料子是兔毛的,做工有些粗糙但也能看得過眼;此外就是一些木雕的小玩意兒,雕工不精但明顯是用了心的。
最後是一匣子的信。
李忠明端詳著這些木雕的小物件,“這是他親手做的吧?這小子還挺有心的。”
許宴知笑一下,“他素來心思細膩。”
李忠明打了個哈欠,“我說你啊,不想讓他們知道你要走就故意挑了這一大早就走,等人家去找你的時候發現你走了連追都追不上豈不更難過?”
“總是會難過的,”她道:“總好過讓我親眼瞧著他們難過。”
“我受不住。”
李忠明一抿唇,“行吧。”
他裹緊絨毯,閉上眼睛,“也不知道京城下雪了沒有。”
她撩開車簾一角,望著道路銀白,寒風得了機會一個勁兒往裡鑽,她受著寒風紅了眼,眸中蘊著淚未落。
良久,車簾被放下,她低低一句:
“保重。”
……
京城。
“他們還有多久到啊?”
“快了吧。”
“今兒真冷,一會兒去喝壺熱酒吧?”
顧月笙一聳肩,“你又喝不了。”
黎仲舒一撇嘴,“看著你們喝行了吧?”他攏了攏衣領,“對了,洪辰溪呢?”
“有事來不了,晚些時候再來找我們。”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又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終於等來許宴知的馬車,二人毫不客氣的上了馬車取暖,“誒喲,冷死我了,你們也太慢了。”
顧月笙搶了許宴知的手爐,“我還餓著呢。”
許宴知笑眯眯的,“想吃什麼?我請。”
黎仲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