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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衣服變成了一縷一縷的布條。臉上的鬍子長長的，面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ldo;爸爸――&rdo;石曉非看著站在窩棚前的人影，叫了一聲，眼中就湧出了淚水。
&ldo;我知道你這幾年受了些委屈，受些委屈才會長大。我就知道你長大後一定會來山林找我的，好，好，好。&rdo;
見父親連說了三聲好，石曉非記起了趕山人說的話：父親多年來一直在山林中遊蕩。看著眼前實實在在的父親，石曉非不由得問：&ldo;爸爸，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都不回去？&rdo;
石曉非這一問，父親的臉上就有些曲扭：&ldo;我自己回不去了，知道你長大後會來找我，帶我回去的。明天中午，你到西邊的山林子裡去，在北面的山腰，有一排五棵漆樹的地方，我就在那兒。&rdo;
石曉非覺得父親的話說提有些不明所以，正要發問，另一邊又出現了父親的聲音：&ldo;娃兒，快回去吧，千萬別去那片林子，回去吧。&rdo;
見站在窩棚口的父親並沒有開口，一模一樣的聲音來自窩棚的側面，石曉非大吃一驚，忙從窩棚的床上跳了下來，走出了窩棚。只見父親的身後，站著另外一個父親，一樣的消瘦不堪，一樣的衣衫爛縷，只是在昏暗的樹林裡，站在後邊的父親的面目，他怎麼也看不清楚。石曉非被出現兩個父親的情形驚得合不攏嘴，沒想到更讓他吃驚的情況還在後邊。
只見後邊身影有些模糊的父親突然伸出手來，長長的手指不見筋肉，象五根錐子一樣從後背插進了前邊父親的體內。前邊的父親的面孔一下子曲扭成虛幻的煙霧，越來越淡，越來越淡，被樹林的山風吹得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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