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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沉悶鳴響所掩蓋。
被夜風吹散的燥熱又一次包圍了她,被張籽芸拽住的手更像是燒紅的烙鐵。
房門終於被開啟,任非桐已經解了一半襯衣釦子了,皺著眉頭正要開口,就見張籽芸的臉一晃,飛快躲到了站都站不大穩的唐棠後面。
“非桐你也是的,唐棠還在樓下,你怎麼就一個人上來了。”張籽芸一邊說一邊就推著唐棠往裡走。
柔軟的身體撞上他橫在門前的手臂時,任非桐迅速地把胳膊放了下來——他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突然做出的讓步,讓張籽芸接受到了錯誤的資訊,誤以為“兒子”終於原諒了自己的不檢點,討好一樣握緊了唐棠的胳膊,“哎呀兒媳婦你是不是酒精過敏呀?臉怎麼那麼紅?”
任非桐下意識也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也覺得臉上發燙——不,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一樣的熱。眼前人影憧憧,張籽芸的臉不時與呆站在一邊的唐棠重合。
任非桐用力甩了下腦袋,攔住已經興奮地想要往臥室走的張籽芸,拽著她胳膊,用力推了出去。
張籽芸哀求了兩聲,用力想要把門重新完全推開。
這一下,他覺得整個屋子都在搖晃了,門把手飛到門框上,鞋架黏到天花板上。他憑著最後那點清明摸到了門把,“砰”的甩上門,終於把張籽芸那張笑得有些諂媚的臉阻擋在了外面。
房間的氣溫卻更高了,他靠著牆站了好一會兒,才抑制住想要繼續解襯衫釦子的衝動。唐棠似乎醉得比他還厲害,抱膝蹲在鞋架邊,把整張臉都埋進去。
任非桐知道應該扶她起來,應該打電話叫任非梓上來送人回家,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呼吸越來越急促,只覺得那截在燈光下白得有些剔透的纖細脖子美得有些過分,恨不得伸手摸上一摸,親上一親。
他覺得自己像是叫蛛網纏住的蜘蛛,明明在自己的房間裡,卻控制不住手腳,簡直要迷失在八卦陣裡。
“喂——”他很掐了自己一把,勉強蹲下,才說了這麼一個字,就被更加濃烈的臆想侵襲了。
那截脖子就近在咫尺,連這個脖子主人的頭髮、肩膀、手臂、胸脯……全都觸手可及。
他隔了好幾分鐘才意識到,自己不但是在推測距離,而且已經將手伸了過去,五根手指深深地插入她烏黑的髮絲間,滿手青絲,連人都湊了過去。
這樣不對,不應該,不能夠。
就在他身側,白色的牆壁和淺色的牆裙像是黏合在一起的冰淇淋,散發出甜膩而有詭異的香氣。
他不由自主地低頭在她頭頂親了一下,然後沿著後腦勺往下,一路蔓延至後背的頸項。身體燙得發疼,眼睛酸澀,嘴唇接觸到的肌膚細膩而光滑,彷彿浸滿了水的毛巾,誘惑著甚至想要張口噬咬。
奇怪地是幾乎被他整個抱住的人也並沒有拒絕,她整張臉仍舊深埋在膝蓋裡,脖子被咬得發紅,身體微微發抖,卻連基本的閃避也沒有。
人在醉酒之後特別容易犯糊塗,而像任非桐這樣不但醉酒,還吃了整整一大把刺激荷爾蒙藥物的人,就更是混沌一片,不知今夕何夕了。
唐棠的反應給了他錯誤的訊號,顫抖像是欲應還拒的羞澀,安靜接受了他落在脖子上的親吻則明顯是想要交付信任,願意靈肉交纏的證據。
他把手從唐棠衣襬伸進去時,張籽芸正隔著門用力地按門鈴,刺耳的鈴聲枯燥地在房間裡迴盪,燒到他們身上的火卻怎麼也熄不滅了。
原來她的嘴唇同自己的一樣灼熱,原來年輕女孩子的身體可以柔軟到這樣的程度,原來身體與身體不帶阻隔地緊貼在一起時是這樣的滋味……
門鈴聲變成了手掌捶門的動靜,一聲一聲,帶著玄關邊的鞋櫃和擺設都微微顫動。任非桐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