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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念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慢吞吞地往那邊走去。
走得越近，越能看清楚那邊的情況。
兩人的身後有輛小三輪，上面放著好幾個紙箱。三輪車上有個頂棚，但破了洞，雨點從其中往下漏，箱子的外皮被淋得皺巴巴的。
書念認得那輛車，是李宏的。頂棚原本就是壞的。
李宏還在罵，甚至動手去推謝如鶴的肩膀，神情跋扈。
&ldo;反正今天的損失就用你的工資來抵!&rdo;
謝如鶴被推得向後退了一歩，但依然一句話都不說，頭低低的，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鼻樑和嘴唇，下顎曲線僵直，咬肌收緊。全身都被淋透。
在這樣的天氣，像是要凝結成冰。
難聽的罵聲還在持續不斷。
在此期間，書念走到了兩人旁邊，把一半的傘分給謝如鶴。
她的個子很小，臉也小，面板白皙光滑，五官精緻秀氣，看上去就像是個瓷娃娃。
書念仰頭看著面前盛氣凌人的李宏，輕聲喊：&ldo;李叔叔。&rdo;
看到書念，李宏的表情更難看了。
&ldo;小屁孩趕緊滾回家。&rdo;
書念立刻糾正：&ldo;我不是小屁孩。&rdo;
李宏冷笑一聲。
書念指了指三輪車的位置，認真道：&ldo;我記得，您這輛車的頂棚本來就破了洞。這樣不是您給他提供的工具有問題嗎?您不能就因為這個不給他工錢。&rdo;
被她戳破自己的心思，李宏心情很不爽，狡辯道：&ldo;我把貨交到他手上，貨出了問題我當然是找他，難不成讓我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rdo;
書念愣了愣，沒被他繞過去，想繼續跟他講道理。
&ldo;但這車‐‐&rdo;
&ldo;行了別說了，煩死了。&rdo;李宏掏掏耳朵，抬腳坐到三輪車上，&ldo;什麼玩意兒來給我說教，真他媽腦子有問題。&rdo;
書念抿抿唇，說：&ldo;你不要罵人。&rdo;
&ldo;罵你怎麼了?貨出問題了就找送貨的人，在老子這兒就是這個道理。你跟我說什麼屁話?&rdo;李宏扭頭，大聲吼道，&ldo;真他媽晦氣!&rdo;
說完後，他也不等書念再說話，踩下踏板，迅速地離開。
水橋上只剩下他們兩人，靜謐無言。
書念撓了撓頭，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只好側頭看著旁邊的謝如鶴，問道：&ldo;你家住在這兒嗎?&rdo;
他沒說話，也沒看她，扭頭便往居民區的反方向走。
書念愣了，連忙跟了上去。
他的步子比她大一些，書念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
鞋子在水坑上踩出飛濺的水花，鞋子染上汙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成果全都化為烏有。書念一著急，不由自主地拽住他的衣角，有些生氣了：&ldo;餵!&rdo;
聞聲，謝如鶴一頓，腳步停了下來。
這個舉動，讓書念淡淡的火氣立刻消散。
想起剛剛自己那聲不禮貌的吼叫，書念懊惱地皺起臉。她指著傘柄，小聲問：&ldo;你能幫我拿一下這個嗎?&rdo;
書念抬眼，恰好跟他的視線撞上。
他的劉海有些長，半遮著眼。也因此眼神看不太真切。
但看上去似乎對她的行為感到困惑。
不過這次謝如鶴倒是對她的話有了回應，沉默片刻後，順從地接過她手中的傘。
書念輕聲道謝，邊拉開書包小格的拉鏈邊偷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