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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書院在蘇州河畔,偌大的校園佔地200多畝,白舒童一個個地問,皆都是擺手說不認識。可能也是因著放假的關係,除了正在運動踢球和拿竹槍操練的學生,來來往往,也沒多少人。
教師的辦公室更是緊閉的。
白舒童在裡頭轉了一圈,毫無所獲地又轉去了外灘,在炎炎烈日下,大家都避著暑往陰涼地方去,她吹著風在那裡看著滾滾江面發呆。
黃浦江兩邊有風格各異的高樓,哥特的、羅馬的、巴洛克的滿滿異國風情,彷彿將一身傳統裙子的她排斥在了外。
忽而地,辮子被拉了下。
她轉了頭,沒見到人,另一邊的辮子又被拉了下。
來回兩邊沒瞧著人,她轉了身,才看見了對著她笑嘻嘻的童年。
“去了書院,沒找著人?”
童年穿著無袖衫,也一併坐到了旁邊,遞過來了包香脆的花生。
“你怎麼知道。”
童年今早去見工,還挺順利,進了一間德商的黃包車公司,一進去因為童叔作擔保人,就可以當天試工了。他剛開張拉了個客人來到了這附近,就看見坐在岸邊的白舒童。
這樣子和以前找他去上學堂,他揚了帆,飄到她夠不著的海面上,她找不到氣嘟嘟、暗暗失望的樣子一樣,一眼就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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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安慰她,“找不到他便算了,等我下個月考上了公共租界的巡捕,我帶著你們,在叔叔那附近也租間房,你和我們住,我照顧你。”
“可我還得回廣州的。我怕考不上嶺南大學,還備了幾個其他的學校,耽誤一天,一間學校就沒戲了。”
“你以前成績就好,怕什麼。”
“每個學校都是不同的卷子,有的考基礎學科,有的重洋文,還有的重理科數學,都不同。少一天學習,不知道還要不要多一年。如果多了一年”
是不是也不給她讀了。
童年說,“要不,你乾脆和我們留在上海好了。明天,我替你去問問上海的幾間學校,若是找不到人,回不去,也不耽誤上學。”
白舒童眼瞳亮了亮。
她怎麼沒想過?!
有了備用的方案,壓在心上的石頭鬆了,她心下頓時放了松,“童年,你怎麼那麼聰明。”
他摸了摸鼻尖,翹了下巴,笑說,“客氣什麼,以前若沒你,我就是睜眼瞎子,連字都不識得幾個,幫你是理所應當的。走吧,別喪氣,不是說張秋曉在聖瑪利亞學院嗎?我這會兒沒客,我拉你過去。”
“很遠,我坐電車去吧。”
“沒事,走。順便也讓我熟悉熟悉這路,你知道我背不好書的,更何況是地圖。”
盛情難卻,白舒童被推著牽著,就和他一路。
和找李景和不一樣,找張秋曉很容易,提了她的名字,門口的學生就笑了,指著在草坪邊也在等著的人,告訴他們。
“他們也來找張秋曉。她這會兒在排練莎翁的話劇呢,和老師在禮堂,要比我們晚出來,你們得等會兒,我幫你們說一聲。”
等待並不是問題。
白舒童和童年兩個人就也同走到了草坪邊,也坐在了白色的椅凳上等,隔壁的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童年一眼,捧著束玫瑰花站了起來,似乎不太願意和他們坐在一張椅子上。
還招手,讓遠處停靠的車開過來,他開了敞篷,坐著車裡,再次直勾勾望穿秋水地盯著學校門口,旁邊的司機還幫著撐著把傘在他頭頂。
就怕他曬著了。
等了兩三刻時間,聽了同學說,從懸掛鈴鐺的門口出來,張秋曉穿著白上衣黑摺疊裙,飛奔了過來,她一向斯文,卻也激動地摟過了白舒童。
“童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