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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不少,這才讓他看清沙發的一角坐著個人。
聞星很安靜地縮在沙發裡,像今晚無聊的宴會上,他夾於指間充當擺設的香菸在燃盡後簌簌抖落的一截菸灰,蒼白色,頹喪地蜷著,悄無聲息。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長久地沉默,中間隔著大半個客廳對望。
客廳鋪著的地磚紋理特殊,塊塊印有不規則的灰色墨跡,連成一條暗色河流,在他二人之間無聲湧動。
沈流雲靜靜地看了聞星片刻,轉身去將客廳的燈開啟了。
燈光照亮客廳的一瞬,聞星略微不適應地閉了閉眼,正好聽見沈流雲問他:“怎麼不開燈?”
“幾點了,沈流雲?”
聞星答非所問,語氣很平靜,卻隱隱蘊含著一股令人心驚肉跳的力量,風雨欲來的預兆。
沈流雲沒回答,而是走到聞星跟前,微微俯身,用他慣用的那招,去親聞星的唇。
遺憾的是,沈流雲這招平日百試百靈的哄人技能今夜並未奏效,聞星在他靠近的一瞬間偏過臉,躲開了這個充滿目的性的吻。
聞星眉頭微蹙,目光涼涼地落在沈流雲臉上,打量著,“你喝了多少?都快把我燻過去了。”
沈流雲後知後覺自己身上酒味濃重,直起身子與聞星隔遠了些,當下便也沒再計較聞星剛剛躲的那一下。
他淡笑:“沒喝多少,都是他們喝的。”
聞星是不會問“他們”具體指的是誰的,左不過就是那麼些人:投資商、收藏家、畫廊老闆、藝術鑑賞家,還有一些所謂的畫家、模特。
這些人在聞星這裡有更明確的統一歸類——影響沈流雲作畫的人。
顯然,聞星對於沈流雲的答覆毫不意外,面色沒有太多的波瀾,依然很沉靜。
他仰著略顯蒼白的臉,看向沈流雲,說:“沈流雲,你已經快一年沒有畫出過一幅畫了。”
平鋪直敘,卻一針見血,配上聞星蒼白的臉色,令沈流雲萌生出自己正在對著一面鏡子的錯覺。
這面鏡子清清楚楚地映出他的狼狽與逃避,他頓了頓,隨即不著痕跡地別開了臉。
“急什麼,沒有靈感硬畫,畫出來的也是廢品。”
聊到畫畫,沈流雲神色也冷了下來,面上那點若有似無的笑意頓收,不再急著哄聞星,轉身去島臺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他的耐心向來差得不行,每次哄聞星絕不會超過十分鐘。
反正聞星也不會捨得生他太久的氣。
冰水滑過喉口時,沈流雲閉著眼睛這樣想。
一個畫家,一年裡一幅畫都畫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概念?
不難想象,若是這訊息傳出去,外頭那些看熱鬧的人必然會用諸如“江郎才盡”般的詞來形容沈流雲,形容這個曾經名噪一時的天才畫家。熱衷於看好戲的人更是會紛紛唱衰,說這顆畫壇明星將會就此隕落。
而聞星恰恰聽不得這些,更不可能冷眼旁觀沈流雲落到那般境地。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有靈感?”聞星問沈流雲,沉甸甸的憂慮自他眼底溢位,頃刻間堆滿整個客廳。
他急於想要叫醒面前這個沉溺於無關緊要的應酬,以至於將正業都荒廢了的大畫家。
其實類似於這樣的問題,已經不是聞星第一次問了。
在沈流雲畫不出來畫的這一年間裡,像這樣的對話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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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星一直堅持,沈流雲一直敷衍。
他像是個面對孩子叛逆期的家長,內心焦灼但束手無策,軟硬兼施亦毫無改善。
堅持到最後,聞星自己都有些恍惚了,他到底是在執著什麼呢?
聽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