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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消失在街角。
直到坐上自己的車,繫好安全帶。
嚴季科才從徐染的一系列操作中抽離出來,內心頗有些不安。
掏出手機,找到一拳能打五個。
編輯資訊。
“染姐,你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傳送。
紅色驚歎號瞬間映入眼簾,下面是官方的。
“您已不是對方的微信好友......”
嚴季科:......
他這才想起徐染臨上車前跟他說的話。
她說:“拜拜,嚴季科。”
嚴季科的腦海裡就猛地躥進了一些回憶。
“拜拜,染姐。”
以前,嚴季科也這樣跟徐染說過。
徐染義正言辭地反駁。“你要跟我說再見。”
她說:“阿科,還會見面的人,告別要說再見。”
她又說:“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說拜拜了,就是我不準備再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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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安靜地開車,後視鏡裡徐染的臉上毫無笑意。
徐染坐在商務車上,透過反光鏡看著愣愣地立在路邊的嚴季科越來越小,最後看不清了才收回視線。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輕嘆了一口氣。
然後掏出手機,翻出嚴季科的微信,果斷地點了刪除聯絡人。
成年人的遊戲,就到這裡結束吧。
徐染想。
剛離開嚴季科的那兩年,徐染一直被困在那夜醉酒的夢裡。
每天到晚上,只要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夜的荒唐。
然後在嚴季科“不要再糾纏了,你真的挺煩的。”厭惡中驚醒。
她又期待,又害怕。
一遍遍沉浸在耳鬢廝磨的虛鏡裡,醒來又厭惡這樣的自己。
人迅速消瘦。
為了不讓大家看出來憔悴,她以最快地速度學會了化妝。
為了逃離虛鏡,她甚至剪了短髮,這樣她就能快速分清,自己是在夢裡還是現實。
“不過一個男人而已。”大家都這樣說。
她怎麼不知道呢?道理都懂。
離開c市,在全然不熟悉的首都,幾乎是拼了命去工作。
常說,走出一段感情,只需要時間和新歡。
第三年,徐染遇到了她的新歡,是一個叫 John的投資人。
John風趣幽默,貼心。
會記得每一個紀念日,給她準備燭光晚餐和禮物。
會在每一個加班卻不好打擾的夜晚,在樓下陪她到天明。
會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帶她高空彈跳或滑雪,見她沒有見過的世界。
會提前訂好票,帶她去聽她喜歡歌手的演唱會。
自然而然地親吻,同居。
她開始學會享受John親吻自己的溫柔和熱情。
她很久沒有夢到過嚴季科了,甚至很少想起來。
她覺得自己是喜歡John的。
直到某一次醉酒,斷片後醒來。
熬了一夜的 John紅著眼問她:阿科是誰。
John說從來沒有見過那樣主動的她,但一聲聲地叫的都是阿科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解釋。
John離開了她的家,再也沒有聯絡。
後來,隔了一段時間,徐染有意識地又把自己灌醉了一次。
這次她安了監控。
她回看監控,看到自己又沉浸在那個夢裡,一遍遍叫阿科,然後睡過去。
醒來後的她毫無印象,她可能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