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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聲知會：&ldo;一定也是個老保黑烏龜，打！&rdo;口裡嚷著，誰也不敢攏身。大漢趁機拉起保國衝進一條里巷，七彎八拐，擺脫眾人。
一路上，大漢唯恐還有周折，不離保國左右。跑上沿江大道，才說：&ldo;好了，這裡離江漢公園不遠。他們再敢攆來，那是自已找死！&rdo;兩人這才放慢腳步。保國喘著氣向大漢道謝：&ldo;師傅，今天不是你拔刀相助，我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啊！&rdo;說著，想掏煙奉上。豈知，上衣釦子扯得只剩兩顆，袖子撕開了，口袋搭拉起；香菸、火柴早不知什麼時候丟失了。他難為情地一笑：&ldo;嘿，香菸也讓扯掉了！&rdo;大漢擺擺手：&ldo;不用客氣。我不抽菸。剛才，你大概同那夥人爭辯什麼，動起手來？&rdo;保國笑著點頭：&ldo;他們搞人身攻擊，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話。他們又是推又是扯，我只好跑，反而追著打……&rdo;大漢點點頭，拍拍保國肩膀：&ldo;那夥人是工總殘兵敗將。人還在，心不死。成天聚在一堆鬥嘴巴皮子，窮快活。講得不對鉚就起鬨動手。我估計你是同觀點戰友，哪能袖手旁觀！我是電車公司的伍老麼。&rdo;聽大漢自報家門，保國立馬肅然起敬：&ldo;您家原來是電車公司基幹民兵伍連長！伍師傅，我聽父親常常提起您家，不但槍法好，還有一身好武功，九節鞭尤其耍得出神入化，人稱當代尉遲恭。準備讓我拜您家為師呢，我姓李……&rdo;不等保國說完，伍老麼叫道：&ldo;你是李衛東，李書記的兒子？！&rdo;保國點頭笑答：&ldo;正是，正是，我叫李保國。&rdo;伍老麼歪著頭，笑眯眯上下打量保國一番，拍著他肩膀，說：&ldo;不要&l;您家&r;前，&l;您家&r;後。我是個粗人，見不得那些虛套套。江湖無大小。四海之內皆兄弟。跟我伍老麼你來你去還受聽些，嗯？&rdo;保國沒想到這個名動三鎮的赳赳武夫如此和藹可親，渾身暖融融，嗯嗯連聲地點頭。伍老麼露出長大板牙，滿意地笑了，那顆金色牙齒格外顯眼。保國不由想起電影小說裡描寫的舊上海的青紅幫。伍老麼自然不知道眼前年輕人的奇特感覺，朗聲告誡：&ldo;保國，我比你痴長兩歲，大膽叫你一聲兄弟。以後單身一人，別在外面抬槓。那是些什麼好角色？不是地富反壞右，就是在單位調皮搗蛋、不受重用的傢伙！這次運動我們整了他們‐‐實際上，這批人哪次運動不是物件？開始還老實，後來想趁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抱成一團拉組織搞階級報復，反攻倒算。結果呢，工總取締了；現在是窺測風向，以求一逞。聽到不同觀點就起鬨鬧事，有些不明真相的糊塗群眾也隨聲附和……&rdo;伍老麼這番高論，保國不敢苟同，禮節性地笑著點頭，&ldo;嘖&rdo;一聲：&ldo;問題是，我們的輿論總比他們差一截……&rdo;伍老麼卟哧一笑：&ldo;李書記總誇你是工人階級的秀才，我看哪，你算工人階級的書呆子！毛主席說，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林副主席說，政權，之權！說得多精闢透徹！耍筆桿子，賣嘴巴皮子頂屁用！上面，軍區、陳司令他們；下面，我們無產階級革命派要專這夥造反革命輿論的牛鬼蛇神的政！我那&l;霸王鞭戰鬥隊&r;都是能打善斗的高手，他們不是手癢？那就較量一下。領教領教無產階級專政的厲害！黑手擎起霸王鞭！&rdo;說到最後一句，伍老麼像京戲裡銅頭花臉挺直腰板，舉拳過頭，做個擎鞭亮相姿勢，煞是威武。保國遲遲疑疑：&ldo;那不是要發生武鬥？&rdo;伍老麼抹抹連鬢鬍子，搖頭直笑：&ldo;我的好兄弟，說你呆，你真呆！文化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