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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言聽了幾個人的議論，雖說心裡很受用，口裡謙虛著：&ldo;毛主席說過嘛，凡事予則立，不予則廢；至於象棋，五歲學起，已有二十年，熟能生巧，不足為奇！&rdo;
他信步走上陽臺。雨又下起來了，打在地上，一點一個泡；急風暴雨有如翻江倒海，氣勢逼人。往來的汽車彷彿倉皇奔突的花老鼠。他想，盪盡一切汙泥濁水，雨過天青，大地定是番嶄新風景！胸中陡地湧起一股豪情，脫口吟出四句：
馳騁棋壇二十年，破陣斬將只等閒。
一尺天地論方略，勝過孫子十三篇！
大夥聽了，齊聲叫好；童無忌評說道：&ldo;氣魄宏大，鏗鏘有力。豪情滿懷，志向高遠。&rdo;邵為群要尋來紙筆記下。立言回過頭，面帶悵惘，苦笑著搖頭。人們大為不解。只有小蓉熟知他的情況，理解他內心的抱負、矛盾和痛楚。她走近前用手聳聳他的肩膀，柔聲地安慰道：&ldo;立言哥，李白有句詩，&l;天生我材必有用&r;嘛！&rdo;他籲口氣，瞟瞟她，點點頭。
看他倆這般親暱，大夥認定有種特殊關係，邵為群甚至有點吃醋呢。其實，雖然小蓉已讀大學，對學歷、學問看得並不重。在她心目中，立言哪，志鯤哪，繼瑛哪，都不是自已一類人；充滿學究氣。她可不願成天埋在書本里。她喜歡立功那種風趣、幽默、粗豪乃至酒量。生活就要愜意，沒有快樂的生活，算不上生活！然而，立功竟然同那任性的小丫頭戀上了。固然曾經叫她內心有所失落，但是，提得起，放得下。很快過去了。她的曠達灑脫，註定不會矚意立言；而立言也從來視小蓉為妹妹，兩人心地十分單純。小蓉瞟見邵為群注視這邊，悄聲說：&ldo;立言哥，你看，邵為群好忌妒我啊！&rdo;立言莞爾一笑：&ldo;誰叫你是我的小妹妹呢！&rdo;小蓉索性顯得更親密，湊上嘴，攏著他耳朵講：&ldo;我瞅她瞧你的眼神都很特別。肯定喜歡上你！怪道老叨唸認識武漢一個姓劉的老師，離我住處不遠，問她劉老師的詳細姓名、地址，她說忘了；慌忙跑出來，小本本丟在家裡，上面記著呢！不然，早找去了。又說，相貌肯定記得，只要遇見會認出來的。沒想到，天天思念的人是你！絕對愛上你了！&rdo;立言仍然笑著回答：&ldo;是嗎？&rdo;小蓉沒發覺他心不在焉，兀自滔滔不絕：&ldo;她長得真美。我要是個男人哪，也會迷上的。早就動手追求了！&rdo;這番表白叫立言樂了：&ldo;你就變成個英俊少年動手呀！&rdo;小蓉朝邵為群瞄瞄，又慫恿：&ldo;立言哥，你發現沒有，她那長眉大眼多像繼瑛姐！&rdo;立言做個怪相：&ldo;要找就找個同繼瑛一模一樣的！&rdo;小蓉沒有會意是指司徒，又看看邵為群，嘟起嘴：&ldo;那就太苛刻！我看她已經不錯了。&rdo;那廂，邵為群發覺他倆一邊說，一邊瞅自已，竊竊私議，笑著跑過來：&ldo;杜小蓉，又在編派我什麼？&rdo;立言笑而不答，小蓉說：&ldo;我講我愛上你了！&rdo;胖侉子添上一句：&ldo;那不成了同性戀？&rdo;邵為群笑著叫起來：&ldo;哎呀，好噁心！姑娘家不怕醜！揪嘴，揪嘴！&rdo;說時，撲上前，笑著、嚷著，與小蓉攪作一團。大夥也快活地轟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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