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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閉眼運功，調整氣息。
這才讓自己慢慢平息下來。
睜開眼睛，掏出帕子揩了揩嘴角的血漬，他問寧書宴：“你想要怎樣？”
“很簡單，父皇下旨廢帝，另立兒臣為皇。”寧書宴也不跟他兜圈子，開門見山。
景帝並不意外。
除了個皇位，還能因為什麼呢？
“如果朕不答應呢？”
寧書宴再次搖了搖手中的小瓷瓶，裡面的藥丸撞擊著瓷瓶，發出悅耳的聲響。
“想必父皇不會跟這個過不去吧？這個月的服了，下個月難道父皇不要它？”
“你威脅朕？”景帝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脖子上的青筋也根根明顯。
寧書宴含笑頷首。
是，他就是威脅他。
“朕是你的父親！伱這是弒父！”景帝怒道。
德妃那樣對他，德妃至少是外人。
可他是他的兒子啊，親兒子！
“兒臣又不是不給父皇解藥，怎麼叫弒父呢？兒臣只是想要父皇幫忙做點事而已，父皇不是一直教導我們，身在皇家，不能心慈，不能有婦人之仁嗎？”
景帝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嘴唇抖得厲害。
“父皇，你要這樣想，四弟做皇上，你也得靠德妃給你解藥，兒臣做皇上，你靠兒臣給你解藥，對父皇來說，沒什麼兩樣，對吧？而且，兒臣肯定比德妃可靠。”
景帝氣得說不出來話，手裡的帕子攥得死緊。
“父皇，擬旨吧，擬完旨，你好我好大家好，兒臣會讓人將德妃的屍體處理掉，讓她失蹤，不然，兒臣就告訴四弟，是父皇殺了她，看四弟還會不會給父皇解藥？到時候，父皇既沒有解藥，還被四弟恨之入骨，指不定還要替他母妃報仇，父皇會是什麼下場，想必不需要兒臣說吧？”
寧書宴示意展墨。
展墨上前，將景帝面前沾染上鮮血的宣紙拿開，重新鋪了一張聖旨專用黃帛上面，然後拿了景帝置在硯池上的筆，蘸了蘸墨，雙手遞給他。
景帝紅著眼睛盯著展墨，目眥欲裂，那樣子像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一個雙手呈著筆，一個不接。
寧書宴見狀，眉目掠過一絲不耐。
“父皇，對你來說，其實下旨廢帝，另立新君，才是順勢而為，你繼續保四弟，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百官那裡，你也無法交代。”
展墨一直呈著筆，蘸的墨從筆尖滴落下來，落在了黃帛上，汙了一大點，只得又重新換了一張。
並重新在硯池裡蘸墨，再雙手呈給景帝。
景帝知道今日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尚凡宮的人顯然已經都被他這個逆子清了。
只得伸手接筆，落於黃帛上，開始寫起來。
寧書宴甚是滿意他的表現，唇角一勾，等在那裡。
待景帝寫好，他拿起來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問題，才收起來攏進了袍袖裡。
“父皇上次的解藥是哪一日食的，下個月的那日，兒臣定準時將解藥奉上！”
說完，吩咐展墨：“展侍衛，看好父皇。”
然後便揚長出門，吩咐門口的人：“把德妃的屍體秘密處理掉。”
兩個宮人領命進來。
景帝看了看，兩個是生面孔。
這個逆子果然將尚凡宮裡他的人都清了，都換成了自己的人。
寧時遷白九霄一行回到桑臨京城，就從自己的人那裡聽說了顧隱扮他被識破，被百官困於龍翔宮的事，以及百官去尚凡宮找他父皇請願的事。
“你帶著十公主要麼住到萍水客棧去，就是你第一次隨我來桑臨時住的那家客棧，要麼就住到白
